入夜時分,繁星驟亮,奧羅拉上卻一點都不少白日的喧囂。安妮塔挽著左手站在窗邊向下看去,半空中星星點點的光亮匯成川流,印照在她眼里,為湛藍的眼眸更是添了幾分亮色。
“夫人。”聽見稱呼聲,安妮塔側過臉去,正見外面的人打開了房門。那已經中年的女人有些著急地看著還未準備的她,低聲道“夫人怎么到現在都還沒準備舞會很快就快開始了。”
“什么舞會”安妮塔淡淡地如此問道,女人以為她忘了,有些驚訝地回答道“當然是哈維上校家舉辦的舞會。”
“那舞會關我何事”安妮塔聞言卻是勾出諷刺的笑“那舞會是讓邵君衍去的,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影響,去了不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么再說我兒子君彥今晚回來,我可沒時間去為邵君衍勞心勞力。”
“這”門口的女人有些為難地皺起了眉“可是邵上校他”
“跟阿清說我今日不舒服。”安妮塔面無表情地瞥了門口的女人一眼,隨即回過了頭“就說讓他們先去吧,我如果覺得好點了就過去,不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好。”知道這位夫人是什么性子,女人只能無奈地這般應著,便闔上門下了樓去。邵清不見安妮塔下來,剛皺起眉,聽到這番回應,他面上又帶上了些許焦急的顏色,只是不待他上樓去看安妮塔,就被女人攔了下來“安妮塔夫人已經睡了,讓人不要去打擾她再說現在距離舞會開場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上校大人還是趕緊去吧,夫人這邊有我來照顧就行。”
“記得打電話讓醫生過來,安妮塔最近身體似乎不好,你對她多照顧些。”
“是,我明白。”
他們談話時,邵君衍就面無表情在旁看著。他購置的衣服大多以休閑為主,但邵清似乎對今晚的舞會格外在意,等他今早起床時,就有人送來了合體的黑色西裝他并不習慣穿這些,如果可以,他倒是想穿上在帕里奇出席重大活動時穿的軍部禮服,但他卻并未將那套禮服帶回來。
得到安妮塔不能出席的消息,邵清皺了皺眉,但他看了一眼邵君衍,卻并未多說什么,只率先邁開了腳步。島嶼前早已停靠了飛行器,待到他們都坐了上去,那兩翼亮著光亮的飛行器就掉轉方向,平穩去向了哈維上校的島嶼。
哈維上將的妻子西爾維婭是奧羅拉有名的花匠,其名下的花鋪遍布各個行星,更是一手將自己的居處精心打造成遠近聞名的空中花園。哈維家的舞會總是鮮花環繞,即有傳統的優雅,又另多了一分韻味。
今日西爾維婭夫人搭配所用的是紅與白,就連艾米麗自己也應景地穿上了同色系長裙。當她前去找母親西爾維婭時,那些正與她母親交談的女性頗有些驚訝地上下打量著她,然后便笑道
“艾米麗這些年真是越長越好看了,以前還是個小姑娘呢。”
“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害羞,你看你這么一夸,哈維家的艾米麗就臉紅了。”
艾米麗聞言羞澀地笑著低下了頭,然后有些不適應地拉了拉身上的裙子,簡潔的白色長裙上別著的是采摘自后花園的名貴花朵,頭發是母親親自編成的俏皮小辮,白色的發夾隱沒在頭發里,像極了有花瓣灑在上頭。艾麗米平日穿制服慣了,忽然穿成這樣只覺別扭,但愛德華卻直夸好看,連這些女士都這般夸贊,讓她覺得格外手足無措。
“邵上校來了。”像是為了將她從這窘迫處境中拯救出來,一直在旁笑著的西爾維婭夫人忽而向另一側看去,然后開口這般說道。聽見這個姓氏,艾米麗心中一跳,連忙向她母親望著的方向看去,所幸周圍的女士也都看向那頭,因而她并沒有顯得太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