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這幾年帕里奇里突然出現的黨派紛爭,伊桑只覺得腦袋疼得厲害。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拉開了抽屜。
那是一份紙質報告,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各項測試數據,最下端是一個紅色的“a”,老人摩挲著光滑的紙面,只輕聲念著上邊的名字“邵君衍”
姜文殊的外孫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出色,只是靠著這種途徑進來,又是這么尷尬的立場
伊桑頭疼地敲了敲椅子把手,扔下手中的報告嘆了一聲道“再看看吧。”
早晨五點,帕里奇星的天空還是一片黑暗,邵君衍便已經趕到了訓練場。
說是訓練場其實也不過是拔了草的空地,分散在帕里奇校區的各處,最近的距離宿舍區足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更要命地是他們還不能使用代步工具,只能靠著兩條腿跑到訓練場這也就是說他們至少得四點就出門。
邵君衍是一路小跑過來的,這三年在那片空無一物的黃沙中做慣了體力活,這對他來說倒不費勁,也許是因為昨天老校長的警告敲醒了一些人,五點之前訓練場中各班就都陸陸續續集齊了。邵君衍入學時拿到的編號是“103”,帶隊的正是那日他看見的那個虎目教官。
參加特殊測試的幾人都被零散地安排進不同的班級,邵君衍在隊中看到的都是陌生面孔,所有的班級在大招后都已經確定,因此一個班的人大都在開學前就已經互相熟稔,這也令邵君衍的出現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雖說近些年的秘密測試帕里奇從不對外宣傳,但年年如此下來,總會有些人隱約知道這件事,因而見自己班上多了一個人,有些人的眼神瞬間發生了變化,邵君衍剛過來不久便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輕啐聲,有什么人悄悄說了一句“切,這什么破運氣,我們班竟然被安排了一個走后門的過來。”
邵君衍頓住了腳步,他的眸色微沉了沉,隨即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正向身旁人抱怨的瘦高青年因此嚇了一大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噗嗤的笑聲。
那瘦高青年漲紅了臉,自覺那安排進來的小白臉讓自己丟了臉,他又罵罵咧咧地道“不就是一張臉能看,神氣什么”
“那邊在干什么呢”
虎背熊腰的教官怒吼了一聲,他瞪著面前被嚇了一跳的預備生,沉著臉道“再有下次,統統給你們扣分預備考核不是兒戲,如果有人再敢吊兒郎當的,就別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了現在集合”
長達兩個月的預備考核不涉及具體的科目,反反復復都是枯燥的隊列訓練與體能射擊訓練,每日的訓練時常長達十五個小時,上午的訓練時間從早上五點到中午十一點,其中又囊括了軍禮軍姿,以及每次訓練必備的萬米長跑。
曾有人質疑帕里奇的預備考核太過苛刻,但老校長只固執地堅持著這些項目。一個早上下來,原本還有心思交談的人們很快就累得說不出話來,偏生虎目教官又在旁邊看著,半點也不敢有松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