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或是火焰、或是雷電、或是如同耀光的般魔法,不帶重樣的砸在沿途民居之上,先前來不及阻止的道森只能一一阻攔,狼狽逃竄的塞拉斯因此將距離拉開,直到他確認自己安全后才轉過身來:“哈哈哈…你真是虛偽啊,明明剛才還見死不救,怎么現在又來充當好人了?”
“少來這套,那個人我去了也救不下來。”
“嘖嘖,真是冷靜啊…可惜你錯過了殺我的最佳機會,因為你的一念之仁。”
“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我有自己的底線…可你為了自己的目的,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制造悲劇。”
一而再再而三被自己所認同的人否認,這讓塞拉斯越發憤怒,他不想承認自己在牢籠中對拉克絲口中“那個朋友”的想象化為烏有,他本以為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他還想著和對方攜手一起改變這充滿不公的王國,可這就是現實,沒有十全十美的盡如人意。
“哈哈哈,悲劇?”
對道森的仁慈、天真以及兇狠程度有了清晰認知后,背后的狹長傷口讓塞拉斯笑得有些踉蹌,他搖晃著身體后退幾步:“你個蠢貨懂什么叫悲劇嗎?悲劇是將美好的東西撕碎了給人看!我一出生就是法師,是罪人,這個王國在我誕生的那一刻就把屬于我的美好撕碎了,15年啊,整整15年——我要改變這種悲劇,將你們這些人美好撕碎裂,不,是全部扯爛,再一把大火燒得干干凈凈!!!”
塞拉斯的歇斯底里回蕩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可哪怕緊閉門窗,這比惡魔還可怕的聲音還是傳進人們耳中,他們瑟瑟發抖著,根本沒人敢來指責他的不對。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看海…因為再大的浪也有平靜的時候,到最后連漣漪都不會有。”
看著塞拉斯的猙獰咆哮,道森想起多恩霍爾德的大海,塞拉斯就像海嘯襲來前最初的那朵浪花,無論他多么不甘、兇惡,到了最后都會失敗。
一介草根憑借一些被放逐的法師,哪怕再加上隱藏起來的法師,這些人想要和整個王國對抗太難了,更何況還有凱爾、莫甘娜這兩位最強王者級的星靈在守護德瑪西亞,哪怕他能打敗統治階層、甚至是王國內的十數萬軍隊,可這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沒用。
“為什么你敢這么肯定,就憑你們相信的那些狗屁正義嗎?”
“強權即正義,戰爭即自由…不管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放棄,索性就交給時間來驗證吧。”
“說的好,但是現在沒有時間了…你好自為之。”
鮮血淋漓的塞拉斯很快離開,留在原地的道森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默然無語,身后傳來劇烈的震顫,這種幫手總會在事后才到情況,讓他也是異常無奈。
“道森·冕衛——你竟然私自放跑那個罪犯!”
可誰知迫于無奈的放棄在他人眼中反而成了過錯,從黎明城堡帶軍而來,一路飛奔過來的麥撒見面就是滿腹成見的質問。
大伯說對方本來是個保守、謹慎,很典型的德瑪西亞人,但自從上次隨皇子出征經歷了一場大敗后就有些變了性情,所以身為大議長、總管人事的大伯在最高議會上提案他退休。
結果是麥撒不愿意,順帶著還怨恨上了自己,上次在王宮阻攔嘉文三世的賞賜也由此而來。
想到這里的道森懶得和他爭論,隨口解釋道:“這里的居民都可以為我作證,我不是不想追…而是他太危險了,他會破壞沿途的一切,強行去追只會造成更多傷亡。”
“想要把惡貫滿盈之人推到,難免要傷及無辜…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我會轉告陛下你的懦弱,由他親自裁決你所犯下的錯誤,衛兵!”
“就憑這點你就要抓我,太牽強了吧?如果你沒有其他理由,我有權利將這視為侮辱,并對你發起決斗邀請。”
“非要我說清楚嗎?有人揭發你宣揚魔法,企圖侵蝕王國的律法,是個親魔派…冕衛家的,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不管你是誰,你的家世都無法庇護你。”
沒想到對方會撕破臉皮的道森干脆抽出銀翼,這一動后面的士兵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胡子花白的麥撒也順勢抽出腰間利刃,再一次下達命令:“竟然敢反抗法律,一定是心中有鬼…抓起來!”
“你少來了,我現在身份特殊的光明哨兵,只有羅納斯·冕衛才有資格下令逮捕我,你算什么東西?”
明知對方不懷好意的道森可不會束手就擒,刻意不說這點的麥撒臉色一黑,竟一躍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事關魔法禁忌,我相信羅納斯·冕衛一定會理解的…給我放下武器,不然我動手了!”
“老家伙,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