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德瑪西亞之刃,但如果換做是一般人的話…”
“不是瘋了,就是死了…金克絲就是這么變瘋狂的?”
“不是…”
搖頭的艾克來到壁畫前,伸手摩挲起來:“就算命運對她如此不公平,金克絲也還是能開心地笑出來…那時候她就是一個異想天開、從不合群的修補匠,一個嚷嚷著‘讓祖安變成所有人都能笑著生活’的瘋丫頭,而不是現在這種大搞破壞的瘋子!”
看著突然就咬牙切齒,狠狠跺腳的艾克,道森作為傾聽者不聞不問,直到他消化這份憤怒再次開口:“兩年前,就在前邊…黑窄巷的中心市場,號稱祖安的心臟,一個異常混亂,小到連小孩子都能買到微光酒,大到能買皮城對祖安的許多禁運品、哪怕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海克斯水晶,地攤上擺滿了各種新奇貨物的黑市,發生了一場很可怕的大爆炸。
爆炸的具體原因沒人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死了很多人,包括我們的三個伙伴,或許還有金克絲的混蛋養父,反正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爆炸時我正在家里陪父母,爆炸后我瘋了一樣的去找他們,結果一無所獲。整整三天,我對父母撒謊要去做工,找了他們三天三夜!
等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我們的據點時,金克絲就像剛才一樣跑掉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她哭,還落淚了。可是我卻沒有力氣追上她…這兩年來,我時常在想如果我當時能追上去,是不是就能改變一些事情。”
將腦袋抵在墻壁上,手掌一遍遍摩挲著壁畫地艾克掩飾著臉上悲傷,道森依舊保持沉默,他很清楚這時候的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有些事情并不是言語能夠撫平的,只有漫長的時間才行。
這一次艾克難過了很久,他承受了太多這年齡不應面對的離別,即便死亡在祖安是家常便飯。等他再次開口時,嗓音有些沙啞:“金克絲走了以后,就再沒有回來過,只留下了兩幅畫…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就在我懷疑她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樣死了時。
那個女人,坊木拳頭幫的蔚搖身一變成了皮城條子,而讓皮城接納認同她的原因,是「老餓鬼疤」的覆滅。
這群占據著老餓鬼鐘塔的煉金混混,是連煉金男爵們都不會輕易招惹的存在,可他們不該將手伸向皮城,以至于最后被裝備更精良的條子們一窩端了。
當時祖安因大爆炸的原因動亂許久,煉金男爵們之間互相發動戰爭,想要在重建的中心市場獲得更大的地盤。皮城的這一動作讓他們感到威脅,煉金男爵們齊聚一堂,以談話的方式結束了動亂。
緊急著金克絲就出現了,笑容依舊,但那個天真的她死去了,炸藥與危險的武器成為了她最好的伙伴,她就像個瘋子,不,她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地瘋子!
她蠻不講理地對皮城發動可怕的襲擊,還將這稱之為惡作劇,一次又一次讓人們經歷危險,對蔚的報復也一次比一次惡劣…我討厭這樣的金克絲,可我是她的同伴又應該幫助她,但她從不說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每次見到我就跑啊跑的。
其實我只是想告訴她,這樣做不好,有苦衷我們可以一起承擔,如果連我們都開始學著向那些大人們一樣不擇手段,傷害無辜,那我們憑什么讓祖安變得比皮城更好!
吶,道森!
我們是朋友對吧?我現在很害怕,迦娜是我為數不多的女性朋友…夠了,我喜歡她!!
請你告訴我,你是在利用她的善良嗎?
還有你聯合維克托向皮城學術界的權威斯坦威克發難,結果惹得杰斯到來,還帶著戰略級的海克斯裝備,你想過這樣的后果嗎?你究竟想做什么?!”
艾克突然自爆了,因為他已經別無他法,打又打不過,他根本不奢望自己能打過敢與神明對戰,還活下來的這個男人,他只能用言語來詢問了。
沒想到會這樣的道森表情古怪,凡人愛上神明這種事,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故事流傳了,但無一例外的都沒有好下場。生命層次決定了他們彼此的世界觀,那是一種異常巨大的鴻溝,如今自己要帶迦娜離開祖安,豈不就是那最大的攔路虎?
想到這里的道森揉揉眉心,他不想幫助過自己的人得不到回報,這種事還是講明白的好,就算有沖突也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于是開口道:“利用談不上,這只是一場你情我愿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