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蛇母雖然不禁止婚嫁,但卻不容親人相殘…所以你是被召回神廟的。”
道森的分析讓俄洛伊隨手添了塊柴火,她也不避諱這些事:“不是召回,是我必須回去了。”
“你不是愛他嗎?”
眉頭微皺的道森有些不解,俄洛伊投來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樣:“哪個笨蛋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自己的神?”
“所以是你拋棄了他,而且是在他剛剛弒父過后…你不覺得殘忍嗎?”
“一般來說這里不該厭惡的嗎?你怎么反而同情起那個混蛋來了?”
“不是同情,只是覺得可惜…畢竟他曾是你的愛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縱然不明白普朗克為何這么做,可道森還是能從俄洛伊身上感受到一些別樣之處,起碼這位特立獨行的真者,不會找一個本來就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的男人。
“馬屁拍的不錯…是挺可惜的。”
很滿意道森如此說的俄洛伊被勾起回憶,好一會兒她才幽幽道:“那混蛋的父親更混蛋,他比這些年的普朗克更殘暴無情,將恐懼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就連唯一的兒子也沒放過…可他的父親敢于去挑戰一切事物,而不是和他一樣滿足于殺人,搶劫,妄想守著這座城過一輩子窩囊日子。
這混蛋從那時候就迷失了自己,他滿足于做一個海盜,所以他才會在今天跟條垂死老狗似的,讓人厭惡,難過。
我讓奧考將他撈上來,在看到他這狼狽樣子時,說實話我遲疑了,我甚至想過能不能將這混蛋打發走,想要相信他還有一絲力量活下去,但這座廟容不得懷疑與后悔。
我的神告訴我,普朗克必須接受試煉,厄運小姐同樣如此,你也一樣,年輕人。”
結束回憶的俄洛伊說得不容置疑,道森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沉默少許后便直奔主題:“最后一刻的那是什么?”
“前世,前前世,獨屬于每個人的過去…我說過的,任何人都無權審判靈魂,蛇母需要的只是去直面自身靈魂,讓人看清內心深處最本能的**,并為之而動。
也許在你看來是我拋棄了普朗克,任由他墮落下去,可我當時并不知情,我只是覺得是時候回去了,就回去了而已…哪怕我出門時就知道發生了什么,因為這是我的選擇,我該走的路。
我們永遠都無法確認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也無法得知未來如何發展,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但上天賦予了我們渴望,本能,所以我們必須相信這些。”
俄洛伊的話不可謂不真切,縱然是極為反感信仰的道森也難免心動,畢竟他可是親眼見到了普朗克的新生,對方眼中的無畏令人艷羨。
道森很清楚自己要的是在未來的浩劫中活下去,盡量帶更多的人活下去,但他仍舊有一種疑慮,那就是能活下去嗎?
這可是連星界都自顧不暇的災難,一個不慎世界毀滅在虛空的吞噬下也不是沒可能。這種結果是道森絕不愿見到的,他需要一種絕對能活下去的意志,就像接受考驗后的普朗克那般無畏,可這是涉及靈魂層次的考驗,其中的危險程度不必多說,還有前世記憶的問題要考慮。
“最后一個問題。”
盡管有些動心,但道森不會忘記自己是來干什么的,“說,有問必答。”俄洛伊的回復斬釘截鐵,道森臉色逐漸凝重起來:“這片海域的下面,究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