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應啊…好,那你現在是育恩塔爾了,但你又面臨了一個新的問題,名為最終之戰的真相。”
看過來的米瓦西姆目光復雜,道森瞳孔猛然一縮,她就知道不用再去解釋具體內容了:“在我小時候,曾有一個親手打造的財寶箱…我將它藏在河沙之下,一有空就會去外面的河流里尋找順流而來的東西放在里面。
小到陶瓷的碎片,大到完好無損的短刀、匕首,偶爾還能找到閃閃發光的飾品。那時候的我總在想,外面的遠古文明一定非常震撼,因為他們的工藝品經受了時間的沖刷而沒任何黯淡…那個彼方世界,在還沒被怪物們毀滅時究竟有多么耀眼呢?
我甚至想過在成為育恩塔爾后,要將這些收藏帶到以緒奧肯去交給學者們一同研究,揭開彼方世界的神秘面紗,告訴大家那里的人們曾經有多么勇敢、高尚,又是如何與那些怪物們作戰的…你覺得如何?”
“我會覺得自己像個愚不可及的傻子、蠢貨,白癡…”
最終之戰只是個謊言而已,真相自然是外面的世界依舊完好如初,只有以緒塔爾人被關在草木構織的牢籠中坐井觀天。
這就像曾經中二的少年所留下的“黑歷史”,在長大后看到照片里、日記中那些記錄的怪異言行后羞愧到滿地打滾,甚至是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葬的沖動。
“現在,你還快樂嗎?”
再問的米瓦西姆擠出一絲笑容,這不是在嘲笑別人,她只是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自己,覺得有些異常可笑罷了。道森自然快樂不起來,不是將自己代入“以緒塔爾人”這個角色,而是感受到了這世界濃濃的惡意。
“米瓦西姆女士,您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發問的道森選擇直奔正題,對方在還不了解他為人的情況下就揭自身的黑歷史,這毫無疑問是交淺言深,是最不應有的交往方式。
可她還是如此做了,那自然是有求于人,或者說…有恃無恐。
“奇亞娜殿下說你還算值得信任,可我不信。”
米瓦西姆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無法阻攔她的意愿,但我要考察你”,算是意料之中的道森也不生氣:“那就說說看吧,您如何才會相信我。”
“前往以緒奧肯,成為育恩塔爾一員。”
米瓦西姆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留下一絲余地,道森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按照你所說的,成為育恩塔爾就會知道最終之戰的真相…也就是說掌控著這個國度大半權利的長老團都在為這謊言同流合污。
你讓我一個外人成為其中一員,且不說可能性與花費的時間多寡,就當做是能成功好了…然后呢?”
“當然是打醒這些活在謊言中還洋洋自得的人,告訴他們外界的人更優秀,讓他們不再自欺欺人。”
米瓦西姆說得理所應當,道森也絲毫不懷疑自己能做到這一點。畢竟元素之道歸根結底來說是對魔法的應用,就算使用方式不同,他也能通過修行的奧術快速補齊差距。
語言問題也不是什么問題,只要將自己偽裝成沉默寡言的性格就行,可他一個外來者憑什么冒生命危險干這種虎口拔牙的事兒?
與其和以緒塔爾的法師大佬們對戰,他寧愿去即將爆發戰爭的艾歐尼亞和諾克薩斯人掰手腕。哪怕是面對黑色玫瑰的陰謀算計,也好過被人用堂堂正正的力量碾壓。
很快就做出決定的道森,迎著米瓦西姆的認真目光,緩緩開口道:“換個條件吧,不行的話…我親自和奇亞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