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這個外界之人看來,我是什么?”
笑過之后的阿里埃平靜下來,如道森所說那般將所有不滿深藏于心,再也看不到一絲痕跡。經過這一次的情緒失控后,阿里埃又成熟了許多,起碼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不會因為要教一個外來之人而心懷不滿,哪怕是今后要親手殺死這個,還有和這個人一樣的外來人時而心有惆悵。
“你是…”
雖然想說些比較好聽的話來安慰阿里埃,但道森卻感覺阿里埃有些地方變了,可又說不出來具體變在了哪里。就在他左右為難時,阿里埃笑了,笑的很灑脫:“說不出來就別說了,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而已。”
“無關緊要啊…”
呢喃自語的道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紅鼻子的家伙。然后將阿里埃剛才那種又笑又哭,再到這一刻冷靜自如后的微笑聯系到一起,便脫口而出:“小丑,對、對…你就是個小丑。”
“小丑?”
雖然成為育恩塔爾才只有一年不到,但為了對外界有更多了解,還是努力學了一口流利通用語與不少外界知識的阿里埃斂去笑容,將記憶中的答案說了出來:“就是那種在劇場里將臉涂白,鼻子抹紅,穿著怪異服裝,用行動逗笑人們的家伙嘛…說得真貼切,我們的確是小丑,哈哈哈!”
阿里埃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
所以阿里埃又笑了,卻笑得道森有些欣賞起他來。自嘲可不是僅僅是一種調節心里壓力的方式,更是一種極為自信的表現。
就好比個子極矮之人,不能忍受別人狠狠嘲笑他是個“豆丁”的事實。
每個人心中都有這么一片不能逾越的區域,是一種你敢在這片雷區跳舞,我就敢在你墳頭蹦迪的恐怖地方。
可魯…咳咳,樹人先生說過: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破帽遮顏過鬧事,漏船載酒泛中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但凡是能唾面自干,牙齒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然后還能笑出來的人,都值得尊敬…捫心自問的話,這種事道森還做不到,于是他誠心實意的,對著阿里埃微微一躬:“受教了,昆蘭導師。”
“為什么?”
阿里埃后知后覺的一臉嫌棄地躲了開來,看得道森啞然失笑:“哈哈…因為在我心中,小丑代表著一種自由。”
“自由?”
嚼字的阿里埃臉上寫滿疑惑,道森自然不會去解釋那個綠色頭發、白色皮膚,會在嘴上涂口紅的超級反派,他也不想創造一個這種嬉笑怒罵、玩世不恭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壞人。
“你想啊,每當人們笑的時候…小丑也在笑。”
“小丑這時候不應該更加賣力的表演…引來更多的笑聲嗎?”
“這個很難用言語解釋清楚…”
迎著阿里埃甚為不解的目光,道森露出一抹神秘微笑:“將來有機會的話,我請你看一場小丑劇…現在的話,我們還是盡快做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