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嘩啦…!
似是在回應這鐘聲般,鐵鏈滑動的聲響合著腳步間隔從另一邊而來,然后一同停歇讓大橋歸于寂靜,只有狂風的嗚咽在喋喋不休。
“好久不見。”
道森放棄和塞拉斯繼續“深情對望”下去,心中的強烈悸動催促著他盡快動身,想讓他奉所謂的星界指引趕往艾歐尼亞,拯救不知道該拯救的誰,可最后他還是選擇談一談。
不為別的,就為塞拉斯先前想要救拉克絲的行為。
這個男人可以背叛德瑪西亞,違背莫甘娜這位神明的意愿,甚至任由新投靠的弗雷爾卓德人被他屠戮殆盡,一副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姿態。
可就是這般看似冷酷無情的人,在拉克絲可能有危險時,還是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好久不見,尊貴的冕衛大人…您這是要替天行道嗎?”
“不是。”
“哦,那身為德瑪西亞之刃的您…是準備履行‘犯我德邦者,雖遠必誅’這句話了。”
“不是。”
“那你來干什么?”
連續兩個“不是”讓塞拉斯終于皺起眉頭,斂去臉上的嘲弄,他實在有些搞不懂面前少年的來意。
“只是偶然路過。”
這一解釋讓塞拉斯臉色陰沉起來,這種話拿去騙小孩子都不會信,可事實的確如此。道森懶得解釋事情的前因后果,轉言道:“這并不重要,我想說的是…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雪崩…”
復述道森話語的塞拉斯,眼中很快浮現一絲明悟,但更多的是怪異:“那就是私怨了。”
“是…你最后還有什么遺言要說嗎?”
語氣肯定的道森一臉平靜,他這次來不是為了什么冕衛榮耀,也不是作為一個誅殺外敵的德瑪西亞人,更不是以正義之名來為無辜討回公道。
道森只是因為多恩霍爾德受到了威脅,想要殺人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無話可說…呼!”
長舒一口氣的塞拉斯心中竟是有幾分暖意,所有德瑪西亞人都在罵他是吃里扒外、不知悔改的叛徒;弗雷爾卓德的野蠻人們,更是將他稱之為如“暗裔”般的垃圾,只有眼前的少年能夠理解自己的行為。
可是理解并不代表認同,他也不需要認同。
這次損失如此多的血盟戰士,凜冬之爪的戰母必然要殺他以平部族內的憤怒,眼前又有一人一劍殺了近千人,卻連一絲喘息都沒,實力恐怖的對手…可那又如何?
嘩啦…!
先聲奪人的塞拉斯毫無顧忌的沖了上來,陰郁的雙眼中爆發出驚人光彩,將禁魔鎖鏈重重甩向道森,一副視死如歸的凜然模樣:“來——盡情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