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道森穿過那些既能隔絕視線,又有隔音效果的密集植物瞬間,拳拳到肉的碰撞聲與人們的歡呼便如浪涌般襲來,他目光一掃而過全場,才發現原來這里不止一個場地,而是足有五個。
每個場地間都圍著黑壓壓的人群,其中有少半是來自港口的那些商人護衛,剩下的大半自然是艾歐尼亞人,其中還有幾個疾風村的村民道森見過。
此時這些艾歐尼亞人就像去掉了面具,哪兒有一絲平日里的溫和善良,在人群中喊得臉紅脖子粗,手中捧著下了注的票據,頗有幾分歇斯底里,一副恨不得上臺取而代之的興奮模樣。
而向他們售賣這些票據的,則是一些穿著極為大膽的女子,比如開叉到大腿根的裙子,只穿短褲的下半身、類似背心一樣布料稀少的上衣等等。
甚至還有幾位僅以幾塊黑布蓋住要害,然后以輕紗遮體的誘人女子穿梭在人群中,路過時引得身旁男人們更是嗷嗷怪叫,掏出大把大把金銀換取賭注或是美酒,或是對這女子上下其手,惹得她們或嗔或嬌,一時之間將場地內烘托的好不熱鬧。
“…”
雖然知道有這種地方,但還是第一次來搏擊場的道森想起比爾吉沃特,想起了那些在酒館里尋歡作樂的海盜,想起艾瑞莉婭悲天憫人的面孔。
如果她親眼看到自己的同胞,那些本該潔身自好的女性們,竟會變成取樂男人們的工具時,又該如何憤怒呢,她會不會殺死這里的負責人,然后狠狠呵斥這些尋歡作樂的男人們?
應該不會。
兄弟會的存在,對于打敗諾克薩斯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就是要與之翻臉,也是在驅逐了這些外來敵人時。
“小、小哥…”
“新來的?”
“嗯,你、想要、想…下注嗎?”
從人聲鼎沸中而來的,是個穿著開叉黑裙的黑膚少女,雖然化過妝,可還能看出她是那種農耕做多了的貧民出身。而且少女臉色紅撲撲的話也說不利索,說的還是個性鮮明的芝云方言,道森眉頭微皺一下:“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四夏。”
“真的?”
“還、還差3天才是誕生日…”
在年輕男人的嚴厲目光下少女心中一凜說出實情,道森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哀。
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怕是將均衡、和諧、平和始終掛在嘴邊的艾歐尼亞人。
人類的惡,猶如深淵,一旦產生便不分地域、種族,甚至是年齡。
“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干活?”
帶著最后一絲希望道森問了出來,少女頓時臉色一暗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道森隨手取出一枚諾克薩斯金幣:“這枚金幣應該夠了吧。”
“嗯…呼!”
接過金幣的少女冷靜了許多,深呼吸后遞來一大堆鬼畫符似的票據,道森在上面發現一些隱蔽性極高的魔法痕跡,原來這些票竟是符紙,這樣做自然是為了防止別人依葫蘆畫瓢仿照。
“就是帶來這些錢的人…”
死死捏著金幣的黑裙少女,雙眼無神的向道森描繪出了她來到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