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亞索送銳雯休息的時候,素馬將碎掉的符文之刃歸攏于一處,把被砸倒地香爐歸位,重新點上梵香,更換殘破坐墊、清掃地面等等做了許多事,卻還不見亞索回來。
“這孩子去得也太久了,讓他們孤男寡女的,該不會發生點什么吧…”
覺得有些不妙的素馬,走起路卻依舊不慌不忙,等他來到客房附近時才發現木門半掩——吱呀!
猶豫了一下,徑直推開木門的素馬來到臥室,卻看到銳雯一人在床上沉睡,“人呢…”喚起微風的素馬很快鎖定屋頂,等他慢悠悠順著藤梯爬上去時,盤膝而坐冥想的亞索出現,只是他看起來并不在狀態,臉上表情時而憤怒,時而悲傷,就像在做一場噩夢。
“又一個心魔橫生的…那山谷到底變成了怎樣的地獄啊。”
從連云山谷回來的銳雯、亞索接連心緒不寧,終于讓素馬發出感嘆,但也僅此而已。
接近百歲的高齡,年輕時與人爭斗留下的傷勢后患,都讓他沒有太多精力去照顧外界的事,素馬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將御風劍術傳承下去,如今也因亞索的出現而實現,是以他對死亡并沒有太過畏懼。
“讓老夫幫你一把,孩子…”
在亞索對面坐下的素馬,取出一塊近乎黯淡無光的火晶石,將隨身帶著的梵香點燃,讓濃濃香味在亞索鼻尖縈繞,他條件反射般面容恢復平靜。
但也只有一會兒而已,梵香自身凝神靜氣的功效,以及亞索經常在這種香下冥想的習慣都是無法阻止心魔肆虐的,想要解決心魔,唯有靠自身毅力才行。
鑒于亞索此時的狀態不好被打擾,素馬干脆為他當起護衛,這一等就從夜間等到黎明,等的他這把老骨頭渾身酸痛不已。
就在素馬考慮是否叫一名弟子來代替自己時,亞索隨著清晨的第一縷光睜開眼睛,在看到白發蒼蒼的老人時,瞬間淚流滿面。
“小家伙,你哭什么啊…是想要吃糖,還是想家了,或者是想女人了?”
調侃徒弟的素馬顯得有些為老不尊,淚流不止的亞索也不說話,只是抬起手臂不斷擦拭眼淚,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露出一雙腫得跟桃子似的雙眼:“對不起,師傅…”
“等等,你是誰?”
“我是亞索啊,師傅…”
“閉嘴,你是心魔吧…老夫的徒弟才不會這樣叫我!”
一臉嚴肅的呵斥亞索的素馬,吹胡子瞪眼一副極為生氣的模樣,逼得他只能改口:“好吧,老東西。”
“不對,不對…要叫的更隨意點,你到底怎么了,我的乖徒兒?”
素馬不問還好,一問亞索臉色就變得復雜異常,但他還是如實道來:“我做了一場噩夢。”
“哦,心魔入夢這種事可不常見…說來聽聽。”
一般來說心魔產生后,祂就會竭盡全力的影響宿主,讓其對周圍的一切事物產生不平衡、不快的暴躁感,進而一步步瓦解宿主的心智,到最后徹底掌控他的身體暴走傷人。
而心魔入夢則相對平穩的多,可也兇險異常。宿主會在夢中經歷心魔構造的一系列噩夢,如果迷失其中就再也無法醒來,會變成一個缺失靈魂的活死人。
“在夢里,你死了…”
說起素馬的死,亞索眼中甚至冒出后怕,他干脆扶住徒弟肩膀給其勇氣,亞索這才得以調整心情繼續說下去:“夢里的我沒有及時趕回來,那個叫銳雯的女人意外害死你以后…跑了,然后唯一會御風劍術的我,被認為是兇手。
沒有人愿意聽我解釋,因為你的傷口只有掌握御風劍術才能做出來,我為了抓住銳雯選擇逃跑,門內兄弟姐妹們向村里「知事」告發此事,出了很多錢來懸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