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們頭上的這些大老爺們,何時這般服軟過!”
“哼,你們這些無知的家伙知道什么…那可是煉金炸藥,去過祖安的都知道,那地方住的人都是一群病癆鬼,每天都能見到一個突然死在路上的家伙!”
“對對,那簡直太可怕了!那些受煉金毒霧影響孩子啊,長的更是…”
“吱呀——咚!”
就在酒館內的眾人,對城內流傳出來的皇帝說“不主動煉金炸藥”惹得一片嘩然時,酒館厚重的木門被慢慢推開,又重重的合上,以至于聲音過大令人側目。
于是下個瞬間,喧鬧的酒館詭異地齊齊一靜,正在考慮是否今晚就走的道森,也因此抬起頭看向木門,然后也如他人那般安靜下來,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出現在門前的,不是平日里趾高氣昂的守衛,也不是偶有光顧此地的貴族老爺,更不是什么新來的艷麗舞女,而是一個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小女孩。
她有一頭火紅的頭發,背著一個破損的棕色小皮包,身上的紅裙斑駁襤褸,手里抓著一只破破爛爛的玩偶,肩上、鞋上有許多落雪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如果忽略她的身高,乍一看說這是個才激斗歸來的賞金獵人也不為過,可事實是…這就是個看起來6,7歲的小女孩。
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小女孩有些不習慣,小臉微紅抱緊玩偶,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展露甜甜笑容:“大家,晚上好!”
酒館內依舊詭異的沒有響動,似乎要避免這種尷尬場面,她蹦著、跳著、輕哼著含糊不清的歌謠來到吧臺前,今夜當班的馬爾欽下意識看向窗戶附近,坐在靠窗的客人皆是搖搖頭,表明沒有任何人在后面跟著。
在吧臺前停下的小女孩不帶遲疑的爬上高腳凳,一雙眼睛勉強在吧臺上露出,在馬爾欽身后的柜臺上來回掃蕩,竟是一副小大人的熟稔模樣。
“喝點什么?”
心中倍感疑惑的馬爾欽出聲問道,連平日里總會加上的先生、女士都忘了說,“嗯…”經過一番尋找的小女孩沒有找到目標,只能站在凳子上登高去看,這一次她很快的鎖定放在吧臺盡頭高處的瓷壺,小鼻子因此聳動幾下:“就它了,哥哥先生…啪嗒!”
哥哥先生,挺怪異的稱呼,可聽起來很親切。
走向吧臺盡頭的馬爾欽,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小女孩順手放在吧臺的熊玩偶。是個毛絨的,上面針腳縫得又緊又密十分整潔,一看就知道是這出自一位細心的母親之手。
只是它似乎很多年沒有被縫補過了,四肢縫合處的針腳都露了出來,紐扣做的眼睛也不知在何時何地丟了一只,顯得有些可憐。
也許是跟大人走丟了吧,也不知道這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帶孩子來這種滿是冰天雪地的地方,也不知她是否帶錢了,雖然這只是一杯奶,可就是如此在冰天雪地的這里也不便宜。
這般想著的馬爾欽拿出奶壺,剛轉身一個熟悉的沉重聲音響起:“小娃娃,大晚上的一個人可不好…你家大人呢?”
“漢頓…”
馬爾欽想要制止這位腰間掛著鎖鏈、鐵鉤,背后還掛著獵槍的大漢,但聲音到嘴巴前又消失了。他只是一介酒保,在離掘沃堡最近的小鎮內還有年邁的父母、幼小的弟弟妹妹等他賺錢養家,他不想招惹任何麻煩,尤其是惹到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賞金獵人。
“我不是一個人,提伯斯在陪我呢…對不對,提伯斯!”
就算站在凳子上,小女孩與漢頓的身高還是差了老大一截,所以她很有禮貌地抬起頭,為了證明的自己的話,還順便舉起玩具熊,小臉上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