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腳步聲突然停下,強忍著沒流淚的安妮心臟狠狠一縮,下一秒正離去的人回頭與她對視在一起。
他說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啊,他做錯了什么嗎?
啪嗒、啪嗒…!
想不通為什么的安妮,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很快那個溫暖的懷抱再一次到來,睡意也同樣鋪天蓋地,讓人無法拒絕。
“這就睡著了嗎…”
再一次抱起安妮的道森為小姑娘擦去淚水,就仿佛這不是情緒帶來的淚水,只是睡意帶來的眼淚。
這一次仍舊死死抱著提伯斯,這一次提伯斯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婕拉都感應不到祂的存在,就仿佛祂并不存在一樣。
對于守護之人沒有威脅的他人,比利魔當然懶得看上一眼。
對此心知肚明的道森,自然也不會去作死的研究祂的身體構造,雖然他的確很興趣就是了,這是每一個法師都會有的探究心理。
“婕拉,我想看看安妮做了什么夢。”
“你不是挺反對這種行為嗎,還說每個人都有**,記憶是人類最珍貴的寶物,是不容入侵的圣地…”
“停停、停停…我錯了,我的確說過這種話,可我還是想要犯錯,拜托了!”
曾主張只用夢之花控制他人情緒,而拒絕甚至約束婕拉入侵人類夢境的道森,在此時難免被狠狠打臉,可他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發出請求。
畢竟莉莉婭如今不在,她那種靠著幻夢樹靈體與人共享夢境的辦法用不了。而在入侵他人夢境上,專門研究過此道的婕拉是專家,他對此雖然略有研究但還不足以安全的對他人使用。
“為什么?你明明就知道,這孩子身邊有個惡魔,而惡魔通常來說都跟黑色玫瑰有說不清、道不明關系…你卻在剛才做了那么多不合理的行為,道森·冕衛,這一點都不像你。”
沉默片刻的婕拉傳來的意念顯得極為疑惑,早知她會如此詢問的道森,也不藏著掖著果斷給出原因:“因為她還是個孩子。”
“?”
這一次不用交流,道森都能感到婕拉靈魂上的情緒波動,她不是那種喜歡追問不休的人,可遇見無論如何怎樣都無法明白的事情時,還是會產生動搖。
“你或許會說我們無親無故的,或許會說這不理智,或許還會猜測我別有用心…可我要告訴你,人類就是這樣,很多人想和做的事情并不一致,我不奢望你能夠理解這種矛盾,但你要明白,每個人類都是從孩子走過來的,都曾接受過親人、朋友、陌生人的親切善意。”
不能提前世記憶的道森,將最關鍵的這一部分隱去,轉而說起真情實意的長篇大論,希望能減少一些婕拉心中的疑惑。
“你,該不會喜歡這孩子吧?”
“你說的喜歡,我聽著怪別扭的。”
“因為我說的是那種大人對小孩,甚至會進行齷齪行為的喜歡…”
“…”
“抱歉,我不該懷疑你的動機…你說的很對,人心如淵,我不該妄想去理解你此時的心情。”
無法理解道森做法的婕拉,在他神情肅然的狀態下果斷道歉,轉而結束這次討論回歸正題:“我的做法有一定的侵略性,很有可能會激起這只熊的敵意…即便如此,你也要入侵這小姑娘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