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從冥冥之中而來的開門聲又一次響起,從門后竄出一道血芒不見停留穿過門外大殿消失不見。
弗拉基米爾的離去引得大殿內黑霧彌漫,如漣漪不斷的水面涌出道道幽光,匯聚并勾勒出一個身穿破爛法衣,手持鉤鐮的虛幻身影。
這正是被光束貫穿身體,被黑霧帶走的錘石,不見瞳孔的雙眼看向血光消失的方向,其內幽光閃爍不休,身如淵渟岳峙,周身散發著的氣勢不見一絲殘忍、惡毒,滿滿的都是成竹在胸。
“好戲…登場了。”
少頃之后錘石收回目光,輕聲述說著無人知曉的期待低語,散去幽光消失于黑霧之中。
……
“錘石竟然如此強大…”
經過賽娜初步的講解后,盧錫安明白錘石并不是單單是一個肆虐成性的亡靈,同時還是一個老謀深算,實力深不可測、詭異莫名連神明都能褻瀆,甚至是畏懼三分的可怕怪物。
比如他的本體并不是那個帶著鉤鐮奪命的身體,而在藏在手中提著的那盞燈籠中,他就躲在里面那座監牢城市中某一處,一邊折磨著其中所有靈魂,一邊控制能夠以假亂真的身體行走世間收割靈魂,既保證了自身的絕對安全,又能不間斷享受著折磨帶來的愉悅。
比如他可以借著黑霧無處不在。
比如他,祂才極有可能是破敗之咒的制造者等等。
這諸多的信息一時之間涌入腦海,讓盧錫安唏噓萬分,同時也為自己妄圖凈化燈籠內所有靈魂的行為感到羞恥,要不是賽娜主動借力逃出來,他不僅要搭上性命,一切的所作所為都要付之東流。
只是,賽娜為何能在錘石藏有真身的燈籠內獲得如此多信息,又為何能逃出來她沒有主動說,盧錫安也沒有問。
以往多年的合作默契,讓盧錫安避開了這種極其容易引起矛盾與爭執的問題,他壓下心中諸多想法,活動了一下身體開口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賽娜?”
沒有得到回應的盧錫安迎上她的碧眸,那里失去焦距,倒映出迷霧翻涌,滾滾而來!
“?”
猛地抽出長槍的盧錫安順著賽娜視線看了過去,那里漆黑一片不見任何異狀,安靜的沒有一絲風聲,一抹亡靈之息,靜悄悄的似乎是不想打擾她的失神。
嗡——!
這才察覺到異常的盧錫安勾動手指,壓上了沒有扳機的扳機口,讓雙槍綻放出熾熱光彈沖向黑暗,打破了這份寧靜。
霎時間烏云密布,鬼哭狼嚎隨風而來,其中隱約可見無數惡靈徘徊不休,卻又受灰白霧氣束縛以至于身形不顯,幾不可見!
“黑霧本源…”
知道這是什么的盧錫安下意識擋在賽娜前方,此時再逃等于是將后背露給敵人,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可不走的話他也明白自己此時的虛弱。
就像那兩顆光彈一樣,落在黑霧與灰霧交織的彌漫中掀起一絲微不足道漣漪,然后這個漣漪逐漸擴大霧氣散開,露出其中那位頭戴王冠,頭發蒼白,面容俊朗的年輕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