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忍不住喟嘆一聲的道森看向手中蒼白,作為一個不知傳承了多少年的圣遺物武器,它自有靈性的顫抖起來。
“不必抗拒,死亡為你前來。”
輕聲宣告著的道森手中長劍迸發出耀目白芒,惹得王座之上的佛耶戈隨即起身,眼中再無半分輕視的看了過來。
“如是我言,此時即為終點。”
四目相對的瞬間道森再頌禱詞,咔擦之聲于劍身上連成一片,其中作為核心的圣石力量開始外涌,無處不在的黑霧本能的開始退卻,就連鬼哭狼嚎的慘叫都為之一靜,氣氛變得詭異莫名。
“喪鐘響起,光予黑暗痛苦。”
抬手的道森將蒼白擲向前方后消失不見,本應退入黑霧中暫避圣石自爆的佛耶戈,卻不退反進的裹脅著黑霧上前,手持碧光沖天的破敗之刃與光芒萬丈的蒼白利刃相撞。
兩者觸碰的剎那間天地為之一晃,交織在一起的光明與黑暗吞噬周圍一切,妄圖遮天蔽日、鐵鎖橫江的黑霧不攻自破,一艘煙囪與風帆皆存的船只桅桿上多了只青藍色小鳥,帶來洶涌狂風。
“砰”的一聲過后,狂風以炸裂的姿態沖得船只彈射向天空,化身飛艇沖破黑霧重重阻攔,眼看著就要消散于天際時一抹碧光貫穿夜空襲來,卻在即將命中船身時被蕩開的空間漣漪所阻,然后整艘船在空間蠕動中消失不見,再出現時便來到黑霧未能覆蓋的遠方海域,徹底擺脫了危險。
至于還留在島上的弗拉基米爾,道森懶得去管。
禍害活千年,這吸血鬼怎么也不可能被困于島上,說不定他已經趁佛耶戈離開暗影島,從而完成了此行目的離開了,反倒是他因為賽娜身上的異變而近乎一事無成,需要好好問一下這是為什么,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按光明哨兵的依照傳統為蒼白送行。
“不需華麗的外表,也沒有絢麗的裝飾,它平凡且普通。”
甲板上的道森平白直敘地描繪了蒼白外觀,左側的盧錫安雙槍交錯撞在一起濺起火花,低聲做出補充:“鑿除閑質。”
“它是一把平凡到會被忽視的劍,連名字都顯得蒼白無力。”
神情肅然的道森感覺心臟沉甸甸的,如今的他并不是一個純粹劍客,做不到“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境界,但他會為每一把劍的離開而悲傷、難過。
“獨留圣石。”
雙手捧在身前做祈禱狀的賽娜閉上眼睛,身上亮起微微白光,表情悲憫而圣潔。
道森與盧錫安隨之做了同的動作,好一會兒道森才睜開眼睛說道:“正義蒼白而謙遜,但絕非無力之物。”
對蒼白長劍的追憶、紀念到此結束,作為曾經擁有者的道森看向賽娜,開門見山的說道:“就如同蒼白所代表的意念那樣,我雖然從不將‘正義’掛在嘴邊,也不認為自己是個什么好人,但我不想讓它的犧牲變得沒有意義。”
“賽娜…”
有心想要幫忙的盧錫安剛開口就頓住,“絕不與黑暗同流合污”這斬釘截鐵的誓言還歷歷在目,但他卻接受了賽娜的救治,在明知她非生非死狀態怪異,足以歸為不詳之物時也沒能出手驅趕或離開她。
在這種復雜的心境下,盧錫安又怎么能說出讓道森網開一面的話語。
“親愛的,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