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了,是遺孀。”
很清楚劫心中掙扎的道森沒有點出來,而是將即將發生的事實說了出來。
他這邊話音方落,烏云層疊的天空就旋轉開來,先前被遮蓋的濃濃死意,如瘟疫般在薩恩城上空展現開來引人側目。
叮叮叮叮叮…!
瞭望塔上的諾克薩斯守衛們,在這一刻展現了自己的專注,近乎同一時間敲響敬重,連成一線的急促鐘聲匯聚成浪,在電閃雷鳴的暴雨紛飛中傳遍整個城市。
啊——!
突兀而來的女高音壓下一切,鐘聲、雨聲、人聲都在這一刻失色,只見“打開”的天穹之上,一個身穿宮廷長裙、身形巨大的幽靈女性顯露真身,在她手中提著一盞滿是幽光,體積堪比白石城墻高度的金色鳥籠。
“我去了。”
留下這句話的劫終于還是選擇一往無前,影之淚的氣息在行進過程中開始急速發散,終于惹來巨大遺孀的矚目,緊接著便是“吱呀”的刺耳聲傳遍天空大地。
那些被關在巨大鳥籠中承受亡靈天幕不斷改造,強化的亡靈如開閘泄洪的長河,浩浩蕩蕩灑了漫天,尖叫、哀嚎著一窩蜂追著正急速靠近薩恩澤城的劫而去。
“值得嗎…”
望著劫背影的道森自顧自地問著,有了夢境世界的經歷,他對劫來說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因此很清楚這種利用亡靈攻城的舉動,已經是觸犯了均衡大戒,嚴重的破壞了兩界平衡。
最關鍵的是,創造影流的劫并沒有真正殺死苦說,他只是創造了一個除苦說外所有人都被騙的謊言,內心深處依然還是那個心向均衡的戒。
所以他給自己命名為“劫”,以此來提醒自己的每一次打破均衡時會帶來的后果如何,同樣的這也是一次次割裂自己內心原則的過程,否則劫沒必要戴上面具,掩蓋自己臉上的疲憊與痛苦。
這種為了守護艾歐尼亞連自我都舍去的意志,所換來的結果亦是驚人,就如同這一刻的戰場。
砰!隨著城墻上第一門魔法火炮的開火,數以千計的炮彈緊隨其后奔向天空,如“霰彈槍”一樣在巨大遺孀的身體上轟出密密麻麻,然后才轟然爆炸開來,變成席卷一切的火焰蔓延開來,燒得遺孀驚叫連連,蕩出圈圈音波漣漪襲向加固后的白石城墻,砸得上面“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但也僅此而已,為了固守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薩恩澤城,諾克薩斯人將近乎過半的主力都調集了過來,如當初的斐洛爾要塞一樣借助白石墻壁的天險,將薩恩澤城打造成比斐洛爾要塞還夸張的銅墻鐵壁。
啊…!
意識到自己攻擊無效的巨大遺孀尖叫一聲,再一次抬起手中金色鳥籠,籠罩祂周邊的黑霧就急速旋轉起來,如雨傘般將后續而來的魔法炮彈攔在身體之外。
在遺孀尖叫聲的催促下,追逐著劫手中影之淚而去的亡靈大軍從一窩蜂的狀態鋪展開來,幾個眨眼功夫就形成漆黑天幕籠罩整個薩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