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界符文哪怕變成禁物,哪怕被世間生靈的無窮**污染,它也是一介凡人拿上就能毀天滅地的最強圣遺物,沒有之一。
要是放在合適的人手中,每一枚世界符文都能發揮出遠遠超越星靈的巨大力量,而且每一枚世界符文之間都有相關聯系,且有聚合性,就像碎掉的鏡子碎片那樣,一旦拼湊起來便能擁有將世界隨手抹去的可怕力量。
這種力量,星界又怎么可能置若罔聞。
所以這才有了迦娜的誕生。
為了不和星界染上任何關系,不被前世力量所拖累,避開世界符文對星靈的“劇毒”作用,她歷經千年沉淪,數百年的掙扎,才成為被這個世界所承認的生命。
成為了從世界符文中誕生的自然之靈,也就是最初那些古神們誕生時的形態。
是以娜迦哪怕將作為本體的“世界符文”交給瑞茲,也能通過世界符文的聚合性找到其他符文,但是需要一些時間。
而如今的星界,恰恰沒有這些時間。
如此一來其中最快的方式無疑是交給瑞茲,由他將風之符文待到藏匿著其他符文的地庫來,然后再悉數搶奪過來,并根據事先做出的準備工作,將符文世界變成一個超大型的魔法儀式,再用班德爾城的圣物…門扉魔典。
這并不是諾拉的那本仿制品,而是保管在班德爾城禁地的真正魔典,那是連接著各種精神領域入口的魔典。
通過這本魔典的魔法儀式星靈將會永久的把各個精神領域入口打開,讓外界的所有能量流入進來,并以世界符文為核心構建一個反復循環且生生不息的聯結法陣,以此為牢籠來代替整個星界壓制星空之龍。
這就是莫甘娜所知道的一切計劃,只要提前做出防備,及時對世界符文做出轉移,或者加強封印,又或者是將風之符文分開存放就能讓為此準備數千年,但目前卻缺少時間的星界計劃失敗。
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再堅固的牢籠也有失去效力的那一天,最初制訂星冠奴役星空之龍的時候,星靈們相比也做了長久的準備與安排,否則倉促之間的行動,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索爾這位一擊就能滅殺最強者潘森的偉大存在。
已經有過一次教訓的星界,怎么可能在同樣的錯誤摔倒第二次,更何況麥伊莎很久以前便和鑄星議會整體起了沖突,不再擔任計劃執行者,星界又怎么可能一成不變的將計劃進行下去。
可事實是星界的確在這樣做準備,那這個龐大意志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么?
越是思考越覺得心驚膽戰的道森,回過神來看向瑞茲,他坐在線條斑駁,刻滿歲月滄桑的落石上,輕輕撫摸著那捆半人高的魔法卷軸,歷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不舍,隨著風兒卷動四周的堆積落葉,像極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正在對生命做最后的道別。
那種落寞,那種悲意,那種眷戀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
“嘿,我拒絕。”
似有所覺的瑞茲看了過來,咧開嘴巴笑得想過老頑童,不舍的眼神化作堅定,就如同蠟燭熄滅時會冒出的那縷白煙,只要及時點燃那縷白煙,下方已然油盡燈枯的蠟燭便會重新燃燒起來,哪怕這個燃燒時間只有一時!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與整個世界為敵的事我也做過不少,區區星界而已。”
“是嗎…”
被拒絕的莫甘娜就像抽氣的皮球,整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佝僂下去,就仿佛她的生機注入了瑞茲身上那般。
作為相處數百年的老朋友,莫甘娜很清楚在“世界符文”的處置、管理問題上,瑞茲不會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建議,他只會按照自己的原則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