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是真的想殺了我。”蘇一島推開秦安,坐回自己床上,揉揉脖子,“說好的先還個人情呢”
“我不知道那是你,身體已經率先行動了,”秦安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問出個奇怪的問題,“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決定向你復仇嗎”
蘇一島側頭看他,“難道不是在被我咬了變成喪尸的時候”
秦安輕笑一下,他身體還麻痹著,這個笑很輕很短,像是蘇一島的錯覺,“我不是我的時候,身體被本能驅使,食物就是一切,我不是我了。”
最后五個字他說得有點飄,像暖陽下破碎的風,輕輕掃過。
蘇一島想起在浴室里,秦安干癟成喪尸骨頭,對她說“老子是人”的場景,這個家伙是和她完全不同的類型,她是率先分化為喪尸王的家伙,她是缺失了末日浩劫與六十多年記憶后也能問出來哪里能咬人的家伙。
他明明是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蘇一島莫名感受到了一份羞辱。
“所以你才被關了六十年,而其他人”而其他人都過得很好,這種快要脫口而出的言語遏在嘴邊,蘇一島收斂那種突然出現的糟糕情緒,也收回她自己都知道的謊言。
其實大家過的都不怎么好。
秦安看向她,疑惑的模樣,有點兒童的天真。
蘇一島想保護這種天真,也想撕裂這種天真。
“我是說,你活該。”蘇一島重新整理詞匯,精準踩痛腳。
“你個惡毒的女人”秦安炸毛,“老子要殺了你”
“過獎過獎,”蘇一島捂嘴笑,看到手機鈴聲響起,閃爍的并不是名字,而是小王冠的圖案。
“您好”蘇一島接通電話,扔掉拖鞋盤腿坐在床上,她挑釁了秦安后心情愉快,話也就多了起來,“先給您說一下,我失憶了,不是手機格式化了而是我格式化了,如果您有事的話”
“島,”電話那頭的人只說了一個字,原本散漫的人變得僵直,蘇一島渾身像是被電擊一般愣在那里,那個聲音從她耳邊導入身體,麻痹她的軀體,汗毛直立,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
“你注意力都在周哥那里,我稍微會有一點寂寞。”蔣蓉蓉的話還在耳邊,當時她還在笑她說得太夸張。
現在她非常確定蔣蓉蓉并沒有夸張的成分。
“周啟,”只需要一個字就能夠拼湊出對你的認知,即使失憶也要給予最特殊待遇的存在,一片空白中也在追尋的捉不到的身影。
“我回來了。”身體先于大腦的,不止嘴上的回答,還有紅了的眼眶。
秦安終于恢復知覺,重新坐起,看到蘇一島抑制不住笑容的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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