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說道“這棋局本來就是那老賊擺出來捉弄人的,你們來這棋盤前對弈,不過是妄自送命,又是何必”
蘇星河冷聲說道“你叫師傅他老人家是什么”
丁春秋說道“我叫他老賊,他就是老賊你能把我怎么樣”
蘇星河朗聲說道“丁春秋是我派的叛徒,欺師滅祖,殺害師傅,又差點兒殺死我這個大師兄。只因先師他老人家尚有一件心事未了,就是希望有人能破了他這珍瓏棋局,我才茍且偷生到現在。這些年來,我裝聾作啞,總算逃過一劫。今天我重新開口說話,丁春秋,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開口說話。”
丁春秋哈哈大笑道“當年你立下誓言,余生再不說話,裝聾作啞,我才放過你一條狗命,今天你既然敢開口,自然是要自尋死路,我就姑且看看,你還有什么花樣。”
薛慕華等人都氣得面頰脹紅,當初他們的師傅蘇星河,逐他們出師門,讓他們變成了連師門都沒有的孤魂野鬼,都是因為這個丁老怪丁春秋自叛師門之后,還要殺盡逍遙派弟子,蘇星河不舍得傷他們性命,更不舍刺聾和毒啞他們,只能用逐出師門這一招,躲避丁春秋的暗害,蘇星河之后再收的徒弟,入門第一件事就是變成聾啞之人。
薛慕華的大師兄康廣陵說道“丁老怪,你敢動我師父一根毫毛,我們八人就跟你死戰到底,今日既然來了,就都沒想活著回去。”
蘇星河說道“先都別吵,先把珍瓏棋局破解了再說,慕容公子,請了”
慕容復棋力也不錯,不過他的心思向來不是放在這種雜學之上,便是如今坐在這里,心里也有一分精力是在思考他的復國大業之上,他娘從小就教導他,說大燕國慕容家就留下他這一脈單傳,他注定是皇帝命,他的精力有限,不可以分心做別的。
這一局棋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長生,或反撲,或收氣,花五聚六,復雜無比。慕容復著眼計算了左上角一塊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覺胸口氣血翻涌。他定了定神,再次計算,發覺原先以為這塊白棋是死的,其實卻有可活之道,但要殺卻旁邊一塊黑棋,牽涉卻又是極多,他心中煩悶,被引著在這邊的邊角夾雜不清,心中焦急無比,何時才能放眼整局棋中
丁春秋這時開口道“你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么”
慕容復心頭一震,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反來覆去只是想著他那兩句話“你連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么”他就那樣看著棋盤,猶如他自己如今處境,未有絲毫寸進,何時才能逐鹿中原“莫非我慕容氣數已盡,不能再做無謂爭扎”
慕容復竟然一時迷惘,引發了心魔,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對準自己舉起了配劍若不是有人阻擋了一下,他差點兒自殺而死。這個出手相救的,正是情急之下使出六脈神劍的段譽。
這時段正淳帶著阮星竹、阿朱、阿紫一齊到了,阿朱遠遠的就看著慕容公子險些自殺,連忙奔到他近前,扶住他說道“公子爺,你沒事兒吧”慕容復的其他家臣也圍著他問長問短。
王語嫣見慕容復身邊已經圍得密不透風,就沒再上前,他的劍尖并沒有碰到自己,想來是沒有大礙的。
慕容復恢復了一會兒,說道“我沒事,不過是一時迷了心智,阿朱回來了。”
阿碧欣喜于終于和阿朱相遇了,“這些天你都跑到哪兒去了你不在家,公子爺好緊張你。”
阿朱有些臉紅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找到我的親生爹娘了”她這話一出,燕子塢的所有人都替他高興,因為之前大家都以為她是個孤兒。
段正淳來到谷中,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段譽和王語嫣,笑道“我就猜譽兒還是跟在嫣兒身邊。”
段譽和王語嫣一齊走過去一個叫道“爹”一個稱他為“段王爺”
段正淳看著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慈愛,一邊的阮星竹心道到底是原配所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她把王語嫣當做段譽的紅顏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