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說道“他才幾歲性格還沒定型,等爹好了,好好管教于他,凡事給他立個規矩,就會好了。”
眾人聽到她一本正經的學著大人說話,還說自己哥哥才幾歲。卻不想著自己要比哥哥還小呢。都覺得十分好笑。
薛母王氏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哎呀,真真是笑死我了,我的心肝寶貝兒,你哥哥是才五歲,不過你也才三歲呀這小腦袋瓜里怎么懂得這么多,真是讓我疼不過來了”
薛父也難得的面露笑容,他已是人到中年,家里妻妾也不少,只得了嫡妻生的一子一女。男孩薛蟠自不必說,從小就十分頑劣。這女孩寶釵卻生得好個模樣,又十分會體貼人,讓他們夫婦十分喜愛。都道是重男輕女,可是在他們家,對這兩個孩子的心卻都是一樣的。
薛寶釵在心里想著,薛蟠今年五歲了原著當中,薛父正是在薛蟠五歲時去世的,所以薛母憐他幼年喪父,不舍得多加管教,才將薛蟠溺愛著長大,任由他整日斗雞走狗無所事事,最終長成了只知道揮霍的紈绔子弟,薛家空有大家業,卻后繼無人,才至使敗落了。看來她要時時注意薛父的身體才是。
其實現在的薛蟠,只不過是一個特別頑皮的男孩兒罷了,這跟天性有關,也跟后來的環境有關。平日里跟著他的家里丫頭婆子,都是下人,誰也不敢拿他怎么樣,連喝止都不敢大聲,所以縱容的了他越發胡鬧了。
在薛寶釵不時地往粥里埋藥的情況下,薛父的身體一日好似一日,到了秋初,已經大安了。平日里寶釵在父親這里,見他看賬本子以及詩書等物,就央求他教她寫字,寶釵學了幾個最簡單的字后,便裝模做樣地拿起紙筆練了起來。薛父見她這么小一個女孩,都知道用功識字了,想起薛蟠已經快六歲了還沒開蒙,便開始琢磨著,給他找個又合適又厲害點的啟蒙師傅,上了學念書之后,有了約束,他便不會在家里這么胡鬧了。
于是薛父又托人又花重金,終于在兩個月后尋訪到一個先生,這位先生姓胡,年紀不大,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還是當今年號四十三年的進士,做過幾任的地方官,最后調回京城。后來不知什么原因,辭官不做了,日子漸漸的潦倒,正適合禮聘而來給孩子做西席。
薛父帶了拜禮,封了束脩親自請了來,口中一迭聲的說道“以先生的水平,便是從小教到他老,他也是學不盡的。不指望他能博古通今,蟾宮折桂,只希望能多通曉些道理,不要這么頑劣就好了。”
胡先生說道“將哥兒放在我手里,東家自可安心。犬子也是自小被祖母慣的不像樣,我自己了幾年,他變壞毛病也都改好了,對付頑劣的學生,我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于是,從此薛蟠有嚴師教導,還有薛父督促著,漸漸的上了正軌,不再整日斗雞走狗的亂玩兒,薛家上下也安生了不少。
薛寶釵每日養尊處優,除了吃就是玩兒,要不就是與薛母一處說話解悶兒,要不就是被丫鬟引著打絡子繡花,起居行動,屋里屋外的丫鬟就有十幾個人,還沒算上那些粗使的婆子。
她起初時對這種一舉一動,上下少說有十多雙眼睛共同盯著她的環境有些煩悶,又不能總是揮揮手叫眾人都下去,漸漸的也就習慣成自然。之前的恩怨情仇,國之大事讓人疲累,她權當來這個紅樓的世界度個假。
胡先生沒有說大話,他對付頑劣的學生有心得,但是對付不開竅的學生卻也沒有太多辦法。兩年多下來,雖然管制得薛蟠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聽講了,但是薛家少爺總是能聽著聽著就神游太虛去了,本來淺顯的東西,講了三四遍,他既然不用心,也不會記住。
學生進益得這樣慢,胡先生便有些面上掛不住了,薛家給的束修實在豐厚,他若是不將薛家少爺教出個樣兒來,豈不是覺得愧對這份薪資和信任,所以他對薛父說道“想來是哥兒孩子心性,整日把他拘在一處上學,沒有個玩伴,以致他這樣無精打采。不知可有年齡與他相仿的孩子,放一兩個進來,與他一起學習伴讀,也許能效果好一些。”
薛父說道“我還有個女兒,比蟠兒小兩歲,卻實比他哥哥通透用功得多的,若是先生不嫌棄小女拙笨,我便讓她一起來上這學堂,另外,還有他叔叔家的兄弟,與寶釵年齡相當,最是個安份守己的好孩子,也可作為伴讀一起來。”
胡先生說道“這樣甚好,就幾個孩子在一處,且看看效果如何吧。”
薛父回了內宅,先跟薛母王氏討論,寶釵可否一起進學的事兒。薛母說道“咱們自己請的先生,又在家中授課,讓寶釵去聽一聽,倒是不妨事兒。只不過女孩子家粗通一些針線,再學些理家也就罷了,舞文弄墨的我怕再累著她。”
薛父說道“又不用她念書考狀元,每日只有一兩個時辰的課,怎么會累著她,只不過是跟著多認識幾個字罷了。”他讓薛母派人去把寶釵帶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