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吳杰聯系到集團應急辦公室。
“天元博愛慈善基金會,2018年度的慈善經費預算,不是還有很多沒花掉嗎?趕緊給椿白縣轉賬一個億,用于這次重特大事故的醫療救治、逝者安葬、困難家庭幫助。”
“不要讓任何傷員,治傷住院自費一分錢,讓那些不幸去世的死難者家屬,不至于沒錢趕來椿白縣料理后事!”
“還有,我聽說這起事故中,有輛面包車被擠扁了,司機和七名乘客都不幸遇難,都是些務工返鄉的民工兄弟,他們在各自家里必然是頂梁柱!”
“面包車說不定都沒買商業保險,這些死難者能得到的賠償補償肯定不多,安排人好好查一查,家境確實困難的,一定多給點兒,至少一百萬!”
“那些上有老下有小,一下失去了頂梁柱的家庭,上有老人要贍養、下有小孩要撫養,經濟收入困難的,納入基金會的長期資助體系……”
……
車已經到了,但沒人打擾吳杰。
以前有句自夸賺錢厲害的裝逼大話,說自己分分鐘百萬上下。
而現在呢?
吳杰這個電話,一分鐘不到,已經捐出了一個億!
而且聽他意思,是要給基金會新增一個長效慈善機制。
以前是資助孤寡老人、孤兒殘疾之類的,從今往后,那些因交通意外、自然災害等,導致家庭出現重大變故,經濟收入糟糕的,也會得到慈善捐贈。
唐龍實業集團能走到今天,離不開億萬民眾的力挺支持。
財富取之于民,也應回饋社會。
更何況,基金會去年有好幾億善款都沒花完,多幫助一些人,又有何妨?
一百萬對于現在的吳杰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但對于在此次事故中,遇難的民工兄弟家庭來說,就不一樣了。
他們來自農村,是家里最重要的勞動力。
沒有了外出務工的收入,地里的農活也沒人干,經濟收入一落千丈,家里老人和孩子怎么辦?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一百萬,如果不胡亂花銷,足以讓農村家庭,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直到孩子長大。
吳杰本就是農村人,就是一個草根。
他不僅知道,生離死別有多痛苦,更懂得沒有錢,日子會多難過。
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
反正賬戶里的錢,都多到花不完了,不拿出來花,留給銀行拿去放貸賺錢嗎?
“……大概就這些,反正具體怎么弄,讓基金會那邊盡快起草方案,交給唐總審核就行!”
掛了電話,吳杰起身下車。
知道吳杰要來,不少人前來迎接。
明面上,吳杰是唐龍實業集團的董事、老板之一。
但實際上,還是網絡安全部部長,級別不低。
一路前往急診大樓的會議室,此次重特大事故的醫療救援協調組,便設在那里。
路上,吳杰得知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楚蕓萱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壞消息是……
因為遭受較長時間的氣囊擠壓,同時失血性休克,孕期不到一個月的孩子沒了。
不足月的胚胎,成活率低是很正常的醫學想象。
吳杰懂醫術,當然心里也清楚。
早上出發之前,接到電話說楚蕓萱傷勢嚴重,孩子恐怕保不住……
當時潛意識里就知道,這孩子是絕對保不住。
很少有懷孕初期的孕婦,遭受重大傷害,還能保住孩子的。
可是……
對于這樣的結果,吳杰心里還是有些堵得慌。
他知道,就算自己會瞬間轉移,一下就來到了椿白縣,也不可能挽救那孩子。
估計連環追尾的剎那間,那孩子就已經沒了。
當然從醫學上來講,懷孕不到三個月的,還只能稱之為胚胎。
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啊!
吳杰咬了咬牙,第一次感覺到,即便系統附身,也不是萬事萬能。
有些事,系統也幫不上忙。
吸氣咬牙,吳杰來到了會議室。
聽取相關部門的報告,偶爾發表一下意見。
簡短的會議過后,吳杰便去了重癥監護室。
隔著玻璃,看到了病床上,正昏睡的楚蕓萱。
也不知道她醒來后知道孩子沒了,會有什么反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