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凝一起身,所有人都得起來送,德妃住了嘴,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那我也回宮了。”
她們兩個這一走,宴席就散了。
之后一連三日,宮里都還算風平浪靜,就在謝婉凝以為下一次見蕭銘修會是在東安圍場時,他卻突然來了景玉宮。
蕭銘修偶爾也不翻牌子,想過來便過來,不過景玉宮宮人早就習慣接駕,倒是一點都不手忙腳亂。
只不過謝婉凝為著兩日后要遠行,怕路上顛簸不好睡,特地早早就歇下了。等蕭銘修踏進景玉宮正殿大門,她才迷迷糊糊被春雨叫醒,揉著眼睛坐起身來。
蕭銘修倒也沒怎么生氣,他今日本就來的晚,又沒翻牌子,謝婉凝沒準備接駕也在情理之中。
夏草打起簾子,沖蕭銘修行禮。
蕭銘修沖她擺擺手,夏草就乖巧地退了出去。
待兩三步繞過梅蘭竹菊四君子屏風,蕭銘修抬眼就看到謝婉凝正被春雨扶著,半夢半醒地被扶下床。
“躺著吧,別起了,”蕭銘修快走兩步,走過去坐到床邊,“怎么歇得這么早?”
興許是心情很好,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謝婉凝使勁眨了眨眼睛,好叫自己清醒些。
“我怕出門坐馬車晚上睡不好,這幾日都早早歇的。”謝婉凝乖順地靠在他身上,兩個人便好似一個人,偎依在一起。
春雨也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陛下怎么今日來了?前頭的事忙完了嗎?”謝婉凝輕聲問。
屋里很安靜,每日里她歇下之后,景玉宮宮人們也不再走動,顯得就越發寂靜了。
蕭銘修也覺得很是靜謐,他放松下來,輕輕拍著謝婉凝的后背:“想到幾日未曾見你,又有事沒講,便過來了。”
謝婉凝點點頭,柔軟的長發蹭在他脖頸處,叫蕭銘修難免有些心癢癢。
不過想到前朝的事,他只好嘆了口氣:“別鬧,等事說完,還得回乾元宮去。”
謝婉凝心里頭歡喜晚上還能好好睡一覺,面上卻有些不愉:“好吧,陛下請說。”
她看起來有些委屈,像個小孩子一樣,還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蕭銘修每每面對她都有無限的耐心,或許是性格相合,他同謝婉凝在一起的時候只有自在和舒心,同旁人總是不同的。
“乖,等到東安圍場,朕一定帶你出去玩。”
謝婉凝這才笑了。
蕭銘修見她已經清醒過來,頓了頓,一時間有些小心翼翼:“順嬪的事,朕已清楚了。”
對于順嬪有孕的事,謝婉凝自然沒什么醋意,她只是羨慕她有孩子罷了,旁的心思沒生出些許。
“那陛下想怎么辦?”謝婉凝問了一句。
蕭銘修看她似乎不是特別生氣,也沒有一點不滿的意思,不知道為什么,竟有些失落。
“如今朕膝下空虛,能多個孩子也好,不論男女,太后定也能少說你幾句,”蕭銘修倒是存著商量的語氣,“只是在東安圍場需要你時常照料,年末回宮時,也得你看顧一二,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