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外,終于勉強達成了一致的議員們三三兩兩地離開,蒂娜靠在雕花的門邊,目送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
“真可惜啊”她嘆道。
“嗯”隨后走出來的塞繆爾寇豪格從鼻子里擠出一個疑問詞。
“議長”初出茅廬的女巫慌忙站直,試圖假裝自己剛才什么都沒說過。蒂娜很尊敬這位美國魔法界的最高首腦,剛剛在會議廳里,是他真正掌控了局面,把討論帶上了正確的方向。相比之下,沖出去向天鳴槍的自己更像個不冷靜的小地精,把女主人的花園搞得一團亂之后就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寇豪格今年五十四歲,看蒂娜的眼神就像看女兒一樣。他鼓勵地笑了笑,用帶著點黑人特有的卷舌音的英語問道“為什么可惜”
為什么可惜原因太多了。蒂娜猶豫著把最讓自己感到遺憾的那個說出來“這些議員,每一個在魔法方面的成就都遠超我,他們也比我更有智慧。為什么不是他們中的一個能夠看到我看到的那些事情,明白麻雞已經走出去多遠,他們一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就像她曾經感嘆的那樣,如果托尼斯塔克是個巫師就好了。蒂娜遇見過很多天才,她知道自己不是,至少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她最多只能算是個聰明又有悟性的女巫,試圖連接起兩個幾百年都沒有交集的社會。
有時候會覺得智慧不夠,力不從心。
“你已經做得很好。”寇豪格議長拍著她的肩膀說,“他們在魔法研究上的成功,是因為這些人對巫師力量絕對的自信和自傲。”
寇豪格不需要把話說完,蒂娜已經理解了。她擁有不錯的魔法天賦,卻在一個面向麻雞開放的面包店里長大,她生活在麻雞建立起的最繁華的城市市中心,又認識了麻雞中最杰出的天才。
蒂娜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沒法在魔法研究領域取得突破了。
“我會做適合我的事情。”她笑著說道,在寇豪格議長贊許的目光里離開伍爾沃斯大樓。
當晚,史蒂夫和巴恩斯帶回了好消息。冬日戰士腦子里的那個定時炸彈無非是某種精神暗示,九頭蛇通過反復洗腦在他大腦里留下了這個“后門”。碰到澤維爾教授,后門程序就像碰上了最頂尖的黑客,查爾斯輕松為他們消除了隱患。
“還給你。”史蒂夫遞過一支剩下大半瓶的魔法藥劑。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兩個二十年代出生的“老冰棍兒”,一瓶魔法藥劑,一個女巫,統統都跟斯塔克的現代化豪宅格格不入。巴恩斯低著頭用托尼的茶幾玩三消游戲,還小聲命令賈維斯給他開破解模式調無限生命。
“有用嗎”蒂娜一臉關切。
史蒂夫露出一個令人迷惑的表情,看起來他很想笑,又覺得笑出來不太好,所以努力忍著,這對一向有什么說什么的美國隊長來說可不是常事。
“你的魔藥生效了。”巴恩斯先生從三消游戲中抬起頭替好兄弟解釋道,“澤維爾教授很快長出了頭發,半個x學院的學生都跑來圍觀,還有個藍色的女人特地拍照發給別人。”
那真是非常讓人印象深刻,他們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遇見的第一個學生目瞪口呆盯著他們尊敬的教授長了毛的腦袋足有五秒鐘,連跟客人打招呼的禮儀都忘記,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教授的頭發長出來了”那一排原本是關著的教室門里面彈出一堆看熱鬧的腦袋。冬日戰士強大的觀察力在八卦時刻就是個bug,見蒂娜感興趣,巴恩斯老老實實地敘述他記得的每一個細節。蒂娜聽著他的描述,在腦海里往澤維爾教授的光頭上套了一頂假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顏控心被擊中了。
“后來呢”
巴基歪頭回憶兩秒鐘。“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新長出來的頭發全掉了,一根毛都沒剩。”為了強調,他還做了個手勢。嘩啦啦啦啦
真是令人心碎的遭遇。蒂娜臉頰發燙,表情絕望。她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給人希望又失望,澤維爾教授不會以為她在惡搞他吧
“咳,”史蒂夫終于開口說話,“查爾斯明白你的好意,他分析,可能是自己的腦電波太過強大,導致頭發脫落,就算長出來,也還是會掉光的。”
“有個紅頭發的女變種人聽了之后好像很擔心自己。”巴基補充道。
“查爾斯你跟他相處得不錯,是因為偉光正隊長腦子里沒什么不能給人看的想法嗎”托尼抱著裝滿奇怪的綠色飲料的運動水壺出現在樓梯口,他先是嘲諷迅速與x教授建立起良好關系的美國隊長,接著又轉向巴恩斯。
“看來你腦子的問題解決了,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用上ca那七十多年的津貼,出去找個房子住”
在場三人都驚呆了,斯塔克雖然不算什么好相處的人,但一般也不會這么招人煩。
史蒂夫臉上露出被冒犯的惱怒表情,他的確很喜歡澤維爾教授,這位心靈感應變種人跟他來自相近的時代,整個人散發讓他舒服的氣場,尤其查爾斯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明白史蒂夫在這個時代感受到的割裂和格格不入。查爾斯也很喜歡史蒂夫,他樂于與心思純粹無惡念的人交流,史蒂夫幾乎是最讓他覺得舒心的人類之一。所以他們相處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