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站起身來,將自己坐著的木凳一腳踢飛,木凳砸在了場房的墻壁上,‘嘭’的炸成了粉碎。
喬突然的動作嚇了威圖家的護衛們一跳,就連牙都一躍而起,下意識的拔出了刺劍,司耿斯更是低聲的念叨著咒語,一股不祥的、邪異的風從他腳下‘嗖嗖’的吹起。
唯有鬼臉掌柜沒受到任何影響,他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形。
“少爺!”牙走到了喬身邊。
喬抓起落在地上的灌鉛包銅的特大號警棍,右手輕輕揮動警棍,大步走到了亞南躺著的木臺前。
亞南的夫人、情人,還有幾個女兒同時尖叫一聲,受到太多刺激和恐嚇的她們,就和所有的貴族小姐們應有的表現那般,一翻白眼,身體一軟,就軟綿綿的昏倒在地。
站在木臺邊的,亞南的兒子們則是嘶聲哭喊著。
哪怕年齡還小,他們畢竟是男孩子,他們比自己的母親和姐姐要堅強得多。
“喬閣下!”亞南的嘴唇劇烈的抽搐著。
他這一天,也吃到了這輩子從未吃過的苦頭,飽受折磨,四肢盡廢,尤其是精神慘受重創。
一個女兒當著他的面被一刀殺死,一個女兒當著他的面被一群粗魯的家伙侵犯。如果不是喬及時的殺出來,他的女兒,他的夫人,他的情人們,都免不了遭受世間女子最屈辱、最可怕的命運。
他心情極其復雜的看著喬,腦子里無數念頭轉來轉去,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喬將警棍抵在了亞南的太陽穴上,他臉色陰郁的看著亞南,聲音沙啞的說道:“看到你的家人,遭受如此可怕的虐待,我很抱歉。”
“作為圖倫港警局的一份子,我沒能及時制止梅爾斯的喪心病狂,我很內疚。”
“我,不夠強大……今天我的所見所聞,堅定了我的內心,我會努力的掌握真正強大的力量,直到我可以隨心所欲的保護我想要保護的,知道我可以肆意妄為的懲罰我想要懲罰的!”
今天的所見所聞,對喬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梅爾斯本該是亞南的救星,他本該是亞南一伙的。
甚至在金桔街坊的時候,喬就是把梅爾斯算成了亞南的同伙,連帶著梅爾斯一起惦記上了。
誰能想到,梅爾斯翻臉,差點要了亞南全家的性命?
前一刻還是‘情意綿綿的自己人’,下一刻就‘一定讓你全家整整齊齊的’!
人心如此險惡,世道如此兇險,喬終于理解了之前時常掛在蒂法口邊的話:“黑暗的人間,罪惡橫行之地;唯有法律的光,才能洗蕩罪惡,照亮人間。”
這種可怕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威圖家身上,會怎樣?
如果現在躺在木臺上的人,是黑森;之前被凌辱、被欺負的人,是莉雅、蒂法和薇瑪,戈爾金和喬,被人粗暴的一刀斬掉了雙腿……
喬圓潤,柔和的臉上,多了一層從未有過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