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倉庫一周的食材被他一頓吃光……你們說,他的原始力量,得有多大?”
幾個護衛頭子沒吭聲。
血木棉堡內,貴賓們稀奇古怪的事跡很多……這些護衛頭子,早就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不多說,不多問,不多看,不多知道……唯有這樣,他們才能順順當當的,在這里活得長久、逍遙。
梅德蘭榮耀歷十一月一日,早六點。
血木棉堡的一座哨塔上,一名宮廷禁衛吹響了小號。清脆激昂的號角聲被清晨的寒風裹挾著,穿過了光禿禿的木棉樹林,越過了一座座圍墻柵欄,鉆進了一座座莊園、別墅。
血木棉丘就蘇醒了過來。
多年以來,血木棉堡早上六點的號角聲,已經成了血木棉丘內各處人家的起床號。一座座莊園、別墅內,仆役們打著呵欠走了出來,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整齊的腳步聲中,血木棉堡的禁衛們開始換崗。
沒有輪值的禁衛們,則是排著整齊的隊伍,順著內墻根開始早操跑步。他們穿著單薄的粗麻布作訓服,背負著碩大的背包,步伐聲整齊而沉重,顯然背包中的負重物著實可觀。
在小樓附近,被冰霜覆蓋的草地上,三兩成群的禁衛們舞刀弄劍,一道道騎士之力朝著天空不斷激發,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整個血木棉堡上空的空氣在蠕動,上空灰蒙蒙的天光扭曲,好似化為一個巨大的漏斗懸浮在棱堡上空。
好些禁衛站在棱堡的城墻上,擺出了奇異的姿勢一動不動。他們身邊無形的風呼嘯旋轉,偶爾有奇異的流光在他們體表閃爍。
十幾名披著短斗篷的男子拎著長長的鑰匙串,慢吞吞的走到一棟一棟小樓門口,‘嗆瑯瑯’的金屬磕碰聲中,他們打開了小樓的金屬房門,推開厚重的房門后,朝著門內大聲的嚷嚷幾句。
小號聲和禁衛們早操的聲音傳來,喬還在床榻上睡得舒服。
在青松街一百五十八號,喬已經習慣了血斧戰團的早操聲。
但是一樓房門被打開,一名男子站在門口粗聲粗氣的嚷嚷了一嗓子,頓時讓喬一個激靈,猛地一躍而起。
實在是,以前無論在哪里,從沒有人會在喬熟睡的時候驚動他——唯一的例外是喬的妹妹薇瑪,但是那小丫頭最多跳起來,將自己整個的砸在喬的身上……
從沒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會在喬熟睡的時候,用這樣粗魯的方式,驚擾他的美夢。
喬驚醒,然后氣急敗壞的環顧左右。
裝飾得頗為富麗堂皇,但是的確很陌生的臥房……喬終于想起了自己身處何方,他悻悻然的罵了一句,走到了臥室的小窗前,一把拉開了厚重的遮光窗簾,拉開了向內開啟的窗子。
一陣大風卷著寒氣涌了進來。
喬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鼻子里一陣酸刺難耐,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急忙狼狽的關上了窗子。海德拉堡的氣候,對于從小生長在圖倫港的喬來說,實在是有點難以忍受。
相隔不到二十尺,對面一棟小樓的窗子也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