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瑪手舞足蹈的,向侍女要來了紙和筆,麻利的記下了學生們下的賭注。
那邊兩位拼酒的好漢,他們喝酒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尤其是那位魁梧的北方大漢,他更是一邊喝,一邊目光不善的盯著這邊忙碌的薇瑪——小丫頭片子,居然看不起自己,那么,自己一定要贏啊!
酒館內的氣氛,就越發的鮮活了起來。
喬站了起來,他張開粗壯的胳膊,護在了薇瑪的面前,大聲的嚷嚷著:“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不要亂,不要亂……哪,你下注多少?五個金馬克,賭那個大猩猩能贏?那么,這位美麗的姑娘,你是押注這頭瘦猴子么?”
“哦,哦,大猩猩和瘦猴子的比斗,快啊,趁著他們還沒醉倒,趕緊下注!”
喬笑得大牙都露了出來。
從圖倫港一路北上,在魯爾城遭遇的亂子,在帝都碰到的麻煩,去蘭茵走廊制造的殺戮,以及帝都動蕩中遭遇的那些凄慘的場景……
其中夾雜著的,大大小小的麻煩。
一切一切的負面情緒,累積在心頭的壓力,都在笑聲中,在酒精造成的沖擊中煙消云散。
喬笑得格外燦爛,他揮動著手臂,額頭上隱隱冒汗。
他白凈的面皮變得通紅,此刻的他,就和身邊的那些大學生一樣,真正有了幾分青年人應有的模樣。
瑪麗老太太笑呵呵的站在后廚門口,靜靜的看著手舞足蹈的喬,以及忙著收下賭注、記錄下注人姓名信息的薇瑪。
“呵呵,青春活力,真是美好啊。”
“所以,我喜歡這小家伙,抽煙,喝酒,暴脾氣……但是,是個好小伙子。”
“所以,我不喜歡瑪格……呵呵,過于完美,其實是一種虛假啊。”
“蠢貨,真是個蠢貨,你演得太過分了。”
“如果不是馬塔的阻攔,我一定會將這次帝都動蕩的黑鍋扣在你頭上,然后連帶著被囚禁在血木棉堡的希爾曼,讓你們全部……”
瑪麗老太太的眸子里,一抹深邃的幽光閃過。
她的身體微微晃了晃,然后她的臉色回復了正常。她看著忙碌的喬和薇瑪,輕輕的點了點頭:“薇瑪這小姑娘,也蠻可愛嘛……嚯嚯嚯。這個年紀,就應該調皮搗蛋。”
“唔,蒂法這小姑娘……好吧,放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會很欣賞她。”
“但是現在嘛,唔,現在的我,還是喜歡更調皮搗蛋一點的孩子呢。”
“調皮搗蛋,但是絕對不胡作非為。”
“啊,馬凱,馬格南,你們這群小混蛋,你們就是太喜歡胡作非為。”
“哼哼,哼哼,哼哼。”
老太太輕輕的冷笑著。
后方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鬧鈴聲,老太太急忙轉過身,急匆匆的戴上厚厚的棉手套,跑到了烤爐旁,麻利的打開厚重的烤爐門,抽出了一塊巨大的鐵板。
鐵板上,一塊塊手臂長短的黃油面包散發出濃郁的香氣,老太太快活的大叫了起來:“老祖母的愛心黃油面包……小混蛋們,剛才是那幾張桌子要主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