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團光,一團黑色的,不斷向四面八方散發出恐怖的黑色光線的人形強光。
在他的身后,扭曲的虛空猶如沸騰的米粥一樣蠕動著,某種可怖的、不可言的存在,正藏身在那扭曲的、脆弱的虛空后方,貪婪而狂暴的窺覷著這一方世界。
維倫亞的心臟突然劇烈的抽搐著,難以形容的心痛襲來。
她猛地低下頭,吐了一大口血。
黑色的淤血熊熊燃燒著,頃刻間就將地面燒出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大坑。
‘祂,不可直視’!
維倫亞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著,她在心里瘋狂的咒罵某個叫做歇洛克的冰海紳士——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你究竟收了個什么樣的怪物做自己的門徒?
她更是用盡了波圖塞人最骯臟難聽的語言,歇斯底里的問候著某兩位和她合作的女人。
你們……找死么?
“你的族人去了北面,有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成為消耗品,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如果有海軍的照應,他們可以在北面過得不錯。”
“建立城寨,開辟農田,種植作物……甚至,你的這一批族人,會因為他們這一次的罪行,從漫無邊際的流浪和作惡中掙脫,擁有固定的聚居地,從此變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良民!”
喬‘呵呵呵’的笑著:“他們的命運,掌控在海軍手中。”
喬嘆了一口氣:“所以,某位和海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可以影響帝國海軍某些決定的‘大人物’,對你說,只要你幫忙坑我一把,你的族人就能在北面過得逍遙自在。”
維倫亞張開嘴,驚恐的看著喬在自己面前一翹一翹的腳丫子。
沒錯,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就是這樣對她說的。
只要她幫忙坑一把喬。
不管喬會否在襲擊中死去,她的族人都會在北面,受到海軍的保護。
“哪,哪,哪……好吧,我明白了。”喬低聲的念叨著:“真是,不依不饒啊,呵呵,你在這里陷害我,見我沒有死掉,她們立刻進行第二步,想要讓監察部定我的罪。”
“想想看,我能有什么罪名呢?”
喬歪著頭,看向了站在十幾步外,正緊張的看著自己的一群帝國官員。
“我對帝國律法不是很精通,畢竟,我從小的學習成績不怎么樣,進了軍事大學,我也沒把心思用在這上面。”喬輕聲笑著:“但是,我從小聽過很多民間故事,尤其是我的母親莉雅,在我小時候,總喜歡用各種可怕的故事嚇唬我。”
“比如說,某個國家的某個貴族,和惡魔達成了邪異,舉行了血腥的召喚儀式,讓惡魔降臨梅德蘭大陸。”
“而英勇的無畏的騎士們,可能是教會騎士,也有可能是某個強大帝國的秘密守護,他們總能發現這個邪惡貴族的陰謀。”
“揭破他,抓住他,然后,燒死他!”
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如果,那兩位可愛的、忠誠的、恪盡職守的監察官閣下,他們將昨夜深淵生物入侵的罪名,完美的扣在了我的頭上……那么,我的最好的下場,也是被送上火刑架吧?”
一名站在稍遠處,因為圣阿提拉的關系,對喬頗有不滿的金橡教會主教干咳了一聲:“哦,肯定不會直接上火刑架,您或許,還要去圣裁院走一遭,必須交待出您所有的同謀才行。”
喬看了看那位主教:“也就是,不會僅僅燒死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