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通見陰無咎離去,也不好意思留下,當下讓人扶起自己的兒子,然后冷哼一聲,急匆匆的追趕陰無咎去了。
面容和煦老者和黑臉老者見此情狀,當下也不便再逗留下去,領著人便離開了此處,偌大的場地上很快便變得空空蕩蕩,只有藍河躺在場中昏迷不醒。
后磊趕緊過去扶起藍河,燕云城查探一番,發現沒什么大礙,后磊便急切的背起藍河朝呼兒會行去。
閬風城東城物華坊李府偏宅中,此時一片縞素,白幡飄搖,整個偏宅一片愁容慘淡,從里面傳來婦人的啼哭哀嚎之聲。
“少坊主,呼爾會陰長老與白長老前來吊唁。”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向面容陰郁的李純胥稟報道,這些天因為李旦的死,李純胥性情變得怪戾乖張,宅中仆役稍有差池,便會引得他怒罵鞭笞,為此已經有不少仆役被其活活打死,鬧的府中人心惶惶,個個自危。
“請他們進來。”李純胥雙眸充血,聲音沙啞的說道。
陰無咎與白木通在下人的帶領下,先行去往靈堂祭拜吊唁,一口黑漆描金棺木安放在當中,李純胥的發妻劉氏正匍匐在那哭哭啼啼。
李旦在雛形世界中被燕云城手刃,然而雛形世界已然崩潰,棺木里自然不會有李旦的尸身,里面此時只是李旦生前的衣物罷了,只能為其立個衣冠冢。
吊唁畢,陰無咎與白木通被人領到一處會客廳,李純胥此時從里面走了出來。
“李兄節哀順變!”陰無咎與白木通立刻拱手寬慰道。
“兩位老哥有心了,小弟在此表示謝意了,請坐,來人看茶。”李純胥一臉愁容,不過依然客氣道。
幾人分主次坐定,陰無咎端起茶杯,假裝品茶,眼神卻無意間掃過白木通,白木通立刻會意,便開口道:“賢侄不幸離世,當真是天妒英才,我們聽聞也是唏噓感慨不已。”
李純胥悲苦的點了點頭,白木通則繼續說道:“那雛形世界破碎,誰也預想不到,很多實力不如賢侄的都逃了出來,而賢侄卻留在了里面,唉,可惜了!”
聽了白木通的話語,原本神情木然的李純胥,眼中驀然閃過一道亮色,繼而緊緊盯著白木通道:“白兄似乎話中有話?”
白木通抿了一口茶,思忖片刻道:“若是在雛形世界崩潰前就遇害了,那么就可以解釋的了了。”
白木通話音剛落,李純胥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雙手緊握指甲刺入肉中,眼神如餓狼般盯著白木通,饒是以白木通的修為定性,當下也被嚇了一跳。
其實也難怪李純胥如此這般激動,他算是老來得子,平時就對這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這次李旦為了討他的歡心,執意要親自進去雛形世界,完成李純胥的任務。
李純胥看到李旦一片拳拳孝心,當時就頓覺老懷開慰,他便同意了李旦的要求,他也打著讓李旦出去歷練歷練的想法,為此還安排了眾多護衛之人,料想萬無一失,沒想等來的卻是自己兒子的噩耗。
“陰兄、白兄若是知道什么情況,還請如實以告,算我李純胥欠二位一個人情。”李純胥此時料定陰無咎與白木通知道些什么,不會無的放矢,當下便做出承諾,希望從二人口中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