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原本人來人往的實驗基地內部一片寂靜。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拭去額頭的冷汗,看著光屏上不停滑動的數據流,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
快點,再快點
他需要時間再給他十分鐘,他就可以消滅這些病毒血清馬上就要被破解出來了
在中年男人所在的核心實驗區之外,系統的射線防護網依然運作著,阻攔著外人的進入。
擁有灰色瞳孔的實驗人員們面無表情地圍在系統的防護網前,不時有一兩個人上前試圖闖入這個區域,卻只能以被射線擊中,化為碎肉而宣告失敗。
散布在整座巨大的地下實驗基地里的病毒寄生體們都共享著一個思維,他們都知道,在核心實驗區內,有他們需要消滅掉的東西。
但是這一部分區域的防御系統只由區域內部的人員進行操控,如果這些人一直不關閉防御系統,他們確實奈何不得。
監控室內,身材高大的警衛看到了基地外試圖侵入的反抗軍們。
警衛眨了眨灰色的眸子,按下了關閉外部防御系統的按鈕。
反抗軍們,成功侵入了進來。
選自致命感染
停下懸浮車,周宇的額頭冒出了細汗。
他體內的內臟在劇烈的疼痛,喉頭的鮮血再也掩蓋不下去,嘴角也溢出了殷紅的血液。
比魯斯看著身旁的人類痛苦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沒有在這具寄生體的記憶里獲得相關的信息,他只能感覺到他面前的人類很痛苦,可是他不知道應該做什么來緩解人類的痛苦。
“咳沒、沒事,一點都不痛,咳咳、真的”周宇強顏歡笑,本來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的,可是他忘記了那是因為這具身體還沒有完全和他的靈魂相適應。
現在,他的靈魂與身體逐漸匹配,屬于人類肉身的疼痛自然也隨之而來了。
周宇擦去嘴角的鮮血,苦笑了一下,只能期望這個適應過程能快點過去了。
上一世當慣了神明的他還真的有點難以忍受這屬于人類的生老病死的痛苦了。
比魯斯的手有些顫抖地撫摸上了周宇的臉頰,輕聲問道“你不會死亡的,對嗎”
周宇溫柔地彎了彎眉眼,道“當然,這只是一點小毛病,明天就會好的”
比魯斯灰色的眼眸里仿佛隱藏著可怕的風暴,十分駭人。
他在害怕,害怕眼前的人類會離他而去。
可是人類,總會死亡的吧,他該怎么做才能讓這個人類永遠陪在自己身邊呢
“不過,今天我可能沒辦法送你回家了,嗯,可能有點冒昧了,今晚你可以先在我家過夜嗎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才能上樓”說出這段話后,周宇突然覺得自己很像拐騙未成年少女的色。情。狂。
不不不,不能這么想,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啊,而且他是真的不能動了
周宇將這個詭異的比喻拋之腦后,對身旁的愛人伸出了唯一還能動的手。
他現在全身都疼得要命,而原主的公寓卻在三十四層,坐電梯也得好一段時間,所以他現在真的是很無助了。
“好。”比魯斯將周宇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被愛人穩穩地抱在寬闊舒適的懷里,周宇瞬間覺得肉體上的疼痛都消去了不少,不禁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道“謝謝你,比魯斯。”
比魯斯在周宇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不敢動作過大,生怕會讓懷里的人類更加痛苦。
人類太過脆弱了,還不像他們病毒一樣可以轉換寄生體。
人類一旦死去就是真正的消失了。
而他不想懷里的人類消失,事實上,只是想一想這個可能性都會讓他整個病毒都覺得很崩潰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