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渾身被燒焦了的男人將安妮的舌頭割下,陰森地盯著她笑出了聲。
“哇哦,神奇的安妮,沒了舌頭的你還能尖叫,那沒了眼睛的你是不是還會看到我呢”
男人戲謔地向滿臉驚恐,恐懼到近乎虛脫的安妮炫耀著手中被割下的舌頭,那張可怖的猙獰面容上,依稀可以辨認出往日的俊朗風趣。
安妮的舌頭被活生生地割掉,這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使她的瞳孔都開始放大。
她覺得這一定是夢,她想要醒過來。
可是不能,無論她在內心如何尖叫祈禱,她都無法逃離這個夢境。
哪怕是這樣劇烈的疼痛也無法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或許,這就是真實的世界
安妮恐懼地看著面前這個被燒得全身沒有一塊完整皮膚的惡魔。
只能捂住自己不斷冒出鮮血的嘴,絕望地哭泣。
那張被燒得焦黑,無比丑陋駭人的面孔越來越近。
安妮再也控制不了內心的恐懼,想要跑出這間教室。
然而,一扭頭,安妮才發現原本坐得滿滿堂堂的教室里空無一人,所有的桌椅都仿佛被大火燒灼過一樣,泛著焦黑的顏色。
腳下的地板吱嘎作響,破舊不已,仿佛下一刻就會承受不住她的體重而裂開一樣。
噼啪
在安妮拼命想要跑出教室的時候,地板如她所預想的那樣裂開了一個大洞。
她一腳踩空,半邊身子都掉了下去,只能無助地緊緊抓住旁邊的地板,任由那些分叉的木刺將自己的手指刺得鮮血淋漓也不敢放松分毫。
因為地板之下,是一片灼熱的巖漿,任何掉落下去的東西都會被溫度極高的火焰吞噬,化為灰燼。
“啊啊啊啊嗚嗚”安妮原本動人的臉蛋上滿是淚痕,恐懼將她原本明亮的藍色眼睛變得灰暗無比。
她想要開口求饒,可是口腔里還在源源不斷地冒出鮮血,只剩下半截舌根的她只能發出些嘶啞的哀鳴聲。
她的腳底已經能感受到巖漿的熾熱,對于死亡的恐懼讓她的精神瀕臨崩潰。
“嘖嘖嘖唉,可憐的珍妮,需要我幫忙嗎”被燒焦了的男人走到安妮身邊,佯裝同情地說道,布滿灼燒痕跡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虛假的憐憫。
“啊啊啊”安妮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恐懼和哀求。
刀光劃過,安妮扒在地板邊緣的一只手的五根手指齊刷刷地散落進了巖漿之中。
手掌上的切口無比整齊,足足過了好幾秒才有血液冒了出來。
斷口處的痛楚讓安妮難以忍受地尖叫出聲“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看來你很喜歡我的幫忙那我再來幫你一下吧”那張猙獰兇惡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可怖的笑容,他舉起了手中鋒銳的刀子。
汗水將安妮一頭美麗的金發都變成了一揪一揪的,黏在臉上,顯得分外狼狽。
她絕望地用僅剩的一只手抓住地板,隨著身體的慢慢下墜而在地板上留下了幾道猙獰的血痕。
“不好了起火了教室起火了”
一聲尖叫撕破了原本恐怖的氛圍,全身布滿燒焦后的疤痕的男人瞇了瞇那雙陰森駭人的眼睛,漸漸收起了臉上刻意的兇殘笑容,反而顯露出了幾分懊喪之色。
著火的是他的好友周宇的教室。
“啊啊啊”火焰吞噬了一切。
安妮從掉落在巖漿之中的噩夢里醒來,渾身汗濕,滿臉畏怯。
剛才被火焰舔舐身上每一片肌膚的滋味令她生不如死,至今還回不過神來,就好像她真的已經死過一次了一樣。
如同過去的那幾天一樣,她每晚都會做一個噩夢,一個無比真實的噩夢。
在夢境之中遭受到的疼痛令她生不如死,精神早已不堪重負。
原本因為火災而陷入驚惶的教室里,因為安妮的尖叫而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安妮畏縮地環顧四周,急促地喘息著,然后就沖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