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不知過了多久,大巴車再次停下了。
車載電視機里那催命一般的聲音也重新回到了氣氛沉悶的車廂內。
[第二站市中心醫院舊址,請要下站的罪人做好準備。]
[十九年前,醫術高超的女護士長生下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
過了幾天,一對富有的夫婦也在這間醫院早產生下了一個男嬰。
女護士長的孩子和那個男嬰的搖籃緊挨著,她利用職權將孩子互換了。
貴婦人敏感地發現了這一切,她想要揭穿女護士長的丑惡面目,卻被女護士長推下了天臺,殞命于此。
數年后,在一場車禍里,交換了身份的男嬰也被他并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推下了車廂,命喪黃泉。]
[請各位乘客小心下車,參觀本次站點。]
[請各位乘客在參觀后選擇要留下的罪人選擇錯誤則會導致嚴重后果。]
[本站已停靠祝各位乘客觀光愉快。]
車門緩緩打開,車廂內的眾人前所未有的瘋狂了起來。
“誰是罪人誰他媽是滾下車去滾啊”在上一個站點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年輕男人聲嘶力竭地吼著。
其他乘客也都站起了身,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著他人。
看著這緊張到極點的場面,坐在后排的中年婦人低下了頭。
她的眼中含著兇光。
選自地獄大巴
看著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年輕人,流彩咽了口唾沫,和身邊同樣被埋在廢墟里的老齊對了個眼神。
他們都清楚,在恐怖片世界里,處處都是危險。
在這里,越是看上去無害的東西,往往就是最危險的。
流彩沖老齊擠了擠眼睛,然后又看向了正好奇地東戳西戳的年輕人周宇。
老齊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心里祈禱流彩一定要成功,把這個毛頭小子搞定
畢竟他們現在都被埋在下面,遍體鱗傷,體力近乎于無。
要是這個年輕人起了什么壞心思,他們還真有可能陰溝里翻車為今之計,只有盡量拉攏這家伙了。
“小哥,你好啊,可以幫個忙嗎”
流彩沖周宇彎了彎嘴角,露出了自認為最魅惑的一抹微笑。
周宇看著他們,突然愣住了,瞳孔緊縮。
在外界看來,這個面容稚嫩的年輕人就好像被這抹笑容迷住了一樣,神智都沒了。
看著這個一副初哥像的土著,流彩的眼中已經露出了得意和勢在必得的神色。
可其實,周宇眼前只有些模糊的光影和破碎的畫面罷了,根本看不到她那張滿是灰塵和血垢的臉。
一幅幅如同電影一樣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第一幅畫面,一個舉止優雅的小丑站在黑暗之中,手中懸浮著一個玻璃球一樣的東西無數哀嚎著的靈魂在球內沖撞著,卻得不到解脫。
下一幅畫面里是一輛摔下了山溝的破舊大巴車生著鐵銹的車廂內,一具具破碎的尸體還保持著臨死前痛苦的掙扎姿勢。
啪啪啪啪
急促的重物落地之聲將周宇從那些畫面里拽了出來。
一連串磚石瓦塊之類的東西從上方的空洞里掉了下來,精準地砸到了流彩那張美艷的臉蛋上。
“啊啊啊老娘的鼻子花了兩千獎勵點啊啊”
剛回過神來的周宇也被嚇了一跳。
他離得比較近,但卻絲毫沒被砸到,連被重物激起的灰塵都沒飄到他這里。
可他聽力很好,十分清晰地聽到了面前這個奇怪女人鼻梁骨折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