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斯站在病房門口,目送著特意送他回來的神明遠去,眼中的愛意愈發深不見底了。
今天是他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天,因為他的神明出現了。
圖爾斯勾起嘴角,笑容如同吃了這世上最甜的蜜一般醉人。
“終于回來了啊,雜種”
身后傳來了一道飽含鄙夷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圖爾斯碧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色,收斂了臉上的喜悅。
轉過頭,圖爾斯又變回了以往那副陰沉的模樣。
他那雙精致的綠眼睛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襯得原本清澈的眸子都變成了令人不適的陰森了。
但他病號服上的血跡和那蒼白的臉色卻又令人興不起一絲威脅感,只留下了那油然而生的厭惡感。
頭發蓬亂的銀發少年嘲諷地看著如此模樣的圖爾斯,眼中的不屑都快漫出來了。
“怎么被那個瘋子弄舒服了嗎怎么沒死在那個瘋子身下呢”
看著圖爾斯還殘留在身上的血跡和蒼白的面孔,銀發少年猜測出了他白天的遭遇。
親眼目睹了白天的那一場混戰,他可不認為那個只知道打人的瘋子會對這個雜種多好。
這個雜種一定是被打得受不了了
至于剛才來送人的行為,怕也是為了威脅這雜種不許亂跑吧
反正銀發少年是絕不會相信圖爾斯能得到他人的優待的。
面對銀發少年的惡意,圖爾斯只是沉默以對。
但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卻掐得緊緊的,仿佛在克制著自己嗜血的欲望。
現在還太早了,殺了這些家伙的話會惹來麻煩的。
見這個陰沉惡心的家伙一直不說話,其他銀發少年也滿臉厭惡地看了過來,道“真是惡心你這個雜種果然是再骯臟不過了等著吧回頭院長知道了你的事情,你就完了”
為了實驗,他們這些實驗體并不被允許和其他人發生關系,無論是自愿還是被迫。
這使得普遍面容姣好的他們免于淪為他人發泄的對象。
這也是這座療養院給他們這些任人欺辱的分魂族人唯一的優待了。
“你這個雜種真該去死你不配當分魂族的人”
“垃圾你怎么不去死啊院長到時候要是遷怒了我們怎么辦”
“就是這家伙真惡心看他那樣子想必是被艸習慣了吧哈哈”
“真是愧對了院長平時對我們的照顧”
病房里響起了這些銀發少年與容貌不符的污言穢語,而圖爾斯依然充耳不聞地走到了自己的床鋪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他身上未褪去的血跡是他最好的偽裝。
現在模樣凄慘的他顯然是沒有人愿意冒著打死他的風險再次動手的。
他也樂得清凈。
這些做實驗做傻了的白癡,還真的把那個臉的院長當好人了,呵,可笑至極。
掩下眸子里的諷刺,圖爾斯準備入睡了。
明天還要去找他的神明,他不想遲到。
咚咚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病房內的分魂族少年都不約而同地白了臉,渾身發抖。
“不、不可能吧,這才、才三天”
聽著其他人恐懼的聲音,圖爾斯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無比。
實驗間隔的時間,縮短了十天。
原本在做過實驗后,那些實驗人員都會把他們送回病房休息十三天,可現在,很顯然,他們即將再次迎來一次實驗。
“除了2310號,其他人都出來。”
門外人冷淡無情的語調令所有分魂族少年如墜冰窖。
坐起身,圖爾斯面無表情地看著滿臉不甘的眾人,嘴角微勾。
按照這樣的實驗進度下去,他們很快就要被消耗干凈了。
可是,剛剛遇到神明的他并不想死掉。
圖爾斯握緊手掌,微不可見的黑霧鉆入了那個罵他罵得最起勁的蓬頭少年的耳朵里。
那要怎么辦呢
勾起嘴角,圖爾斯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猩紅。
當然是給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啊
吱嘎
房門打開了,穿著白色制服的研究人員戴著白色口罩,眼神冷淡地站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