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在說,說不定下水道里還有另外一只可怕的怪物,”德拉科馬爾福聳了聳肩,“這下好了,那些泥巴種們可以放心了,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會再驅使怪物來殺死他們。”
又聽到了泥巴種這個詞,小姑娘有些不贊同,她合上書本,“為什么要這么說呢普通人出身的巫師也不一定比純血家族差呀,而且魔法史上有偉大成就的純血巫師和混血巫師的比例接近一比一。”
自小接受的純血論讓德拉科有些不高興,“骯臟的泥巴種怎么能和純血巫師相比。”
“但是巫師覺醒的天賦和血統并無關系,太過注重純正的血統反而會使幾個家族之間血統交錯相近,近親結合增加了某些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疾病的發生風險,越是古老的純血家族,就越有可能出現這個問題。”小姑娘認真地看他,“只不過是一些功能不同的基因而已,為什么要進行區分呢”
中間的那一句,德拉科沒聽太懂,但大意是知道的,鉑金發色的少年感到被冒犯了,蒼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色,他反駁,“不可能,馬爾福家的從來沒有麻瓜血統。”
抿著嘴想了想,小姑娘拿過他手里的那張紙,唰唰唰地寫下幾個網址和論文名稱,把那張紙折起來,她猶豫了下,“很抱歉,我無意冒犯,但有空的話你可以看一看這些論文。”
德拉科沒有接那張紙,他咬著牙,“難道法師就完全平等嗎”
想了想,小姑娘點頭,“是的,法師的選擇完全是靠個人天賦,憑自己的努力進步。”比如她的空間門,一直花了好幾個月才成功。
胸膛一鼓一鼓的,德拉科看起來要氣炸了,蒼白的臉因為憤怒反而紅潤了起來,要不是因為現在只有他們在這里,說不定一個小時后就會傳出德拉科打小朋友的消息了。
從小接受的教育讓純血論幾乎刻在了他的骨子上,德拉科很生氣,但看著小姑娘濕漉漉的帶著歉意、卻堅持自己觀點的藍眼睛,氣著氣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點委屈。
哼他一甩袍子,從桌子上拿過那張紙條,語氣惡狠狠的,“我會找到證據”反駁你
桌子下的小手相互捏著指尖,小姑娘歪了歪頭,“好。”
德拉科走了兩步,又猛地轉回來,“你是不是快離開了”
小姑娘怔怔點頭。
抿了抿嘴,鉑金發色的少年高傲地仰著下巴,“地址和聯系方式給我。”
“為什么”
“我要告訴你你是錯的”
“哦。”
德拉科氣勢洶洶地甩著袍子走了,艾拉在座位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內線給賈維斯發消息。
爸爸,當雙方都非常堅持自己的觀點的時候,要怎樣表達才不會激怒對方呢
幾秒之后,賈維斯回復。
當自己堅信的觀念被否定顛覆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會感到憤怒并為之辯駁,這是非常正常的,不用擔心。堅持溝通,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地闡述觀點,不論對錯不能輕率地評價對方及其觀點,具體問題不上升個人,個人不上升至群體,無論是冷靜辯論、或者激烈爭吵,各種溝通方式始終為溝通服務。
都認識,但又不太懂。
在校長室垂眸思考狀的賈維斯忽地輕輕彎起了唇,以后會懂的。
正試圖抓紅色鳳凰福克斯的阿貓見怪不怪地看他一眼,作為一個成熟穩重的智能管家,賈維斯在內線溝通的時候絕對不會輕易露出破綻,能讓他突然無理由地笑,那他肯定是在和小艾拉聊天。
哎,古老魔法陣限制系統聯系什么的,麻煩死了。
這么想著,阿貓趁紅色鳳凰不注意猛地撲了過去,然而在爪子剛剛摸到紅色羽毛的剎那,整只鳳凰忽地尖銳地鳴叫了一聲,從腳下燃起紅色的火迅速燒干凈,掉下金色橫桿變成了一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