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先走了。”王陽站起身,他不敢去面對這孩子的目光,他都不知道,自己再度來這里的時候,他是會成為這個孩子的殺父仇人,還是來這里當著孩子的面將孤僻給帶走。
但是不管是哪一個事,估計他都會給孩子留下一生的陰影。
就在王陽臨走的時候,孤僻的妻子送他到大門口,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口問道“孤僻,他可以度過這一次難關么。”
她知道自己問出這一句話很是怪異,但是她無法忍受對于丈夫處境一無所知。
王陽背對著母子二人,抬起頭望著天邊夕陽西下。
殘陽如血,帶著一抹悲涼的氣息,周圍的氣氛也變得十分壓抑起來。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王陽意味深長的嘆息道,他很想沉默,但是他可以感受到那種渴望的眼神,他遲疑了,他知道自己這一句話很有可能會讓女人給孤僻通風報信,但是他終究還是婦人之仁了。
小男孩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稚嫩的聲音響起,追問著媽媽“媽媽,叔叔再說什么爸爸欠了叔叔什么東西么”
“耀兒乖,咱們回屋。”女人溫婉動聽的聲音多了幾分無奈,抱著孩子往屋里面走。
夕陽下,女人的身影顯得格外瘦弱,卻又是那么的偉大。
王陽沒敢回頭,他怕一旦回頭,心中的想法就會隨之改變。
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去仁慈,何況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人,起碼在對待敵人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曾仁慈過。
王陽離開了小庭院,他不打算回頭,要是可以,他甚至不打算再來這里。
辦完這件事以后,王陽的心情十分糟糕,整個人的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干脆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個夜市。
此時,華燈初上,夜市里面人來人往,王陽隨便找了一個攤位要了幾瓶啤酒。
王陽一邊喝著酒一邊盤算著孤心社的事情,實際上王陽心里十分清楚,即便他現在將孤僻給干掉,那也可能會有別的人來取代孤僻,到時候孤心社還是存在的。
顧天全那小子說的很清楚,他要王陽滅掉一個勢力,這個勢力指的就是孤心社,不僅僅是孤僻這個人。
干掉孤僻,不過是讓孤心社群龍無首罷了,想要完成和顧天全的約定,王陽就必須讓孤心社從林社市完完全全的消失掉。
孤僻如果死了以后,那么還會有副手代替他,副手死了以后,還會有數不盡的小弟來代替。
一個在林社市經營了多年的社團,其中骨干成員已經達到了二十幾名,王陽不可能按個去干掉,除非王陽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王陽一只手敲著桌子,一只手端著酒杯,仰頭,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看來,他只有選擇扶植起來一個勢力,將一切可控制的都控制在一個階段,換句話說就是在林社市扶植起來一個全新的勢力。
然后讓這個全新的勢力去接收整個孤心社,將孤心社直接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面,這樣一來從前作惡多端的孤心社就會完全消失掉。
剩下的不過是王陽手中的一張牌罷了。
不過這人選還是一個問題,要知道人心這個東西,那是十分的詭異。
這也是為什么許多人打江山可以同心協力,但是一旦坐穩江山之后,那就開始爭權奪利的情況。
那都是因為許多人都渴望至高無上的位置,沒有誰會愿意一直屈居人之下,要是真的屈居在誰下面,那他們都會想方設法的將人給弄死,從而自己上位。
再者,王陽要的這個代理人,那是不能夠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