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您瞧我這張嘴,秦大人您里邊請”
掌柜的輕抽了一下面頰殷勤的開口道,不過看清身后的來人后確是愣在了原地,自己并不認識徐閑,可畢竟久居上京也曉得蟒袍意味著什么,何況這個節骨眼上敢穿著一生蟒袍在城中晃悠的想來也只有一人了。
膝蓋一軟便要跪倒在地,
“好好做包子便是。”
徐閑揮了揮手,
掌柜的打了一個激靈便是提籠子的手都輕顫不止,不過回過神來只是覺得祖宗保佑,連帶著嘴皮子都哆嗦起來,一炷香后掌柜的按照秦清堂平日的吃食上了兩份。
“城中糧價幾何”
秦清堂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包子,又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定價的木牌,愣了片刻后開口向徐閑問道。
“斗米不過二十五文,斗面不過二十三文”
徐閑喝了一口豆漿悠然道。
“怎會如此便宜”
秦清堂凝神望向徐閑,這個價格已經趨近于往日上京城中的糧價,只不過高處三兩文錢罷了,可要知道如今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
徐閑笑而不語,身后的百曉生見狀走上前來。
“稟秦相,前些日子近百犯官抄家在城外的各處莊園中搜出糧草十萬擔有余,如今已經放糧入市,價格自然便宜。”
“十余萬擔”
秦清堂驚呼出聲。
“嗯”
百曉生篤定的點了點頭。
“不夠”
心算片刻過后秦清堂再度沉聲道。
“秦相莫要忘了上次糧倉一事。”
“涉案官員身死午門過后,并未在莊園中搜出那價值三百萬兩的糧食。”
“如此說來是這也是你的手筆”
秦清堂并未惱怒只是長嘆一聲。
“自然,入莊園后那批糧草已經被暗中偷換過,藏于城外本來是打算供大軍圍城時用作軍糧,也能撐些時日。”
“奈何殿下破城太快,那批糧草還未來得及送入軍中,這上京城就已經破了,所以這批糧草同樣入市,上京自然糧價安穩。”
百曉生說完恭敬的退到徐閑身后。
“罷了,這也都是往事,不提也罷。”
秦清堂苦笑搖頭,那么大一批糧草也能被偷換其中還不知多少人手上沾了油水,前者剛剛被抄家后者貪污起來依舊毫不手軟端是可笑,諸多事宜再度刷新了自己對前朝腐朽的認知。
“殿下,如今想來老臣或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秦清堂鄭重開口。
“治大國,如烹小鮮。”
“可若是已經病入膏肓。”
秦清堂頓了頓,
臉上的表情肅穆起來。
“自當刮骨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