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也不顧形象嘴里罵罵咧咧道。
白慶豐愣了片刻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至于擇將一事閑兒到城門之前百指揮使就已經派人稟報過朕了,整個涼州諜報司在閑兒的掌控之中,同樣也沒有饒開他老子我,他收到的情報老子這也有一份一模一樣的,他手底下的人老子也指使得動。”
“別管有用沒用,老子心里痛快”
“算這混小子心里有他老子”
說到最后徐武情不自禁的笑罵出聲。
“當初北伐之前還擔心他不能服眾。”
“這才多久”
“在涼州軍中除了最早那一批老殺才外,怕是在許多兵卒眼中他的威望已經和老子我不相上下了,你是不曉得那呼延爾丹的頭顱在軍中落地時,那幫小子是什么樣的眼神,一劍下去整條長街崩滅,入城的兵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是可惜到現在那街道都還沒修繕好怪浪費銀子的”
“其實到了眼下很多事情閑兒都已經可以繞開他老子我去做了,可那小子還是曉得照顧他爹的想法,當老子的就已經很滿足了。”
“何況老子徐武這輩子也就閑兒他娘親一個婆姨,當鎮北侯時沒想過三妻四妾,當皇帝老兒后就更沒想過宮佳麗三千了,免得徒增煩惱,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徐家開枝散葉的事還是交給閑兒。”
說到這徐武言語中有些唏噓,情緒也平復下來,有些事藏在心底也沒個人說眼下說出來反而痛快許多。
“同樣咱們老徐家就閑兒一根獨苗,朕這屁股下的位置將來是閑兒的,也只能是閑兒的。”
徐武眺望著上京大營的方向喃喃出聲。
“早些年在上京城里閑兒還小,當老子的又不夠硬氣,蠢了些,頑固了些,當兒子不曉得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委屈”
“現在閑兒長大了,他愿意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朕還沒老得走不動道,提不動刀”
“有些事情閑兒想要去做,不管在他人眼中看來如何荒唐,朕都信他自有思慮”
“大不了他老子我在騎上馬,提著刀。”
“往南邊走上一遭”
“教他們齊魏也曉得北地屠夫去了南地照樣能夠殺得他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徐武的低沉的嗓音在御書房外響起,有冷風徐來,大袖揚起,遠遠看著那道身穿黑色龍袍的身影帶著無可比擬的磅礴大氣。
“來人,擬旨”
揮袖轉身,往御書房走去,
秉筆太監從陰影中走出,小心翼翼隨在身后。
坐在在木案前,
筆走龍蛇,
“此次南征,閑兒全局皆可自行定奪,如有不滿者忍著,如有質疑者憋著,如有抗旨不尊陽奉陰違者斬立決”
徐武揚起手中墨跡未干的圣旨沉聲道。
上邊的字算不得好看,
可字里行間卻透著凜然殺氣。
翌日,
卯時末,
天色破曉,
正值早操時節,
上京大營中已經有廝殺聲傳來,
孔武有力的涼州漢子正賣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鐵戟長刀,的上身肌肉輪廓分明有汗珠滴落,遠處有煙塵卷起鐵騎滾滾。
上京大營的正中有上百兵卒正在賣力的搭建高臺,一旁的監工同樣監察的細致,這是明日誓師時所有自然容不得半點馬虎。
此刻中軍大帳之中,擺放這一臺長三丈寬兩丈有余巨大沙盤,關于南地諸州郡的山川地形河流走勢都極為細致,這是涼州諜報司耗費了極大的功夫加上諸多軍中好手探查地形才弄出來的,雖說比起上輩子用衛星弄出來差出許多,可眼下也是夠用了,沙盤更多的還是起到一個推演的作用,很多的還是靠主將的臨陣應變指揮。
“末將馬有糧,見過殿下”
“末將曹先之,拜見殿下”
“末將諸元奎,見過殿下”
“末將曲行衛,拜見殿下”
“末將于信胤,拜見殿下”
涼州五鎮總兵入內后俱是恭敬的行禮道,可看面色似乎還是有很多話藏在心底。
“殿下,這趟南征當真已經訂下左右邊路的兩位主將”
“會不會唐突了些”
帳簾被掀開,
馬有糧看著沙盤邊上正在沉思的徐閑輕聲開口道,身后還跟著其他幾位總兵,算起來在整個軍中數位總兵私下還是自己和殿下最為親近,有些話疑問還是自己先說出來比較好,免得傷了軍中的和氣。
“嗯,已經定下了,不過倒也不算唐突。”
“這事我已經思量了很久并非荒唐行事。”
“諸位,先坐,喝杯茶潤潤嗓子。”
徐閑收回目光坐下給幾位總兵倒上一杯茶水。
“殿下,末將聽說那兩人俱未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