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魏國主將吳春秋出自將門之后,他可不是孑然一身從底層爬上來的泥腿子,他身后還有整個吳家,正是因為如此,他如何敢至齊國國君于不顧”
趙括扯下掛著的地圖指著魏國都城的方向輕聲開口道。
“趙將軍終歸還是缺少了些行軍打仗的經驗,對魏國的情況也是不甚了解。”
“魏國內部城池林立,互為犄角,雖大軍出征,可郡兵拒堅城而守,一旦久攻不下,魏國大軍回援這十萬人馬,怕是會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于信胤長嘆出聲。
“于總兵,是否想過一個問題。”
“我軍何須攻下魏國都城,只要兵出會稽,入齊國境內,但凡深入數百里,無須攻城,只需兵鋒所指便夠了。”
“那時候,你說出征在外的大軍是回援還是繼續合圍”
“便是魏國國君有那個膽量讓大軍繼續各圍之勢,可領軍的吳春秋他敢不回嗎”
“齊國的軍制和前朝慶國不同”
“他不敢”
“他不敢賭,萬一萬一,即便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賭”
“領兵大將若是自己身家性命,我信他敢賭,也有這個魄力,可國君安危他不敢賭,便是勝了此戰,他回國之后又當如何自處”
“莫說出兵還要截斷他傳信之路,便是圣旨送到他手中,他又敢擔著這個干系”
趙括擲地有聲道。
“圍魏救乾”
一旁原本默不作聲的曹先之此刻目光陡然一亮。
“如此說來逼迫魏國退軍也不是不可能。”
魏國邊境的山川地貌曹先之早已經爛熟于心,魏國的國情也是曉得一些的,眼下趙括口中說言并非沒有實踐的可能,甚至可以從魏國入齊國境內,兵臨齊隊后方,與距鹿郡駐守的十萬兵卒前后合圍,在加上潁川郡殿下率領的二十萬中軍,甚至有可能一口吞下齊國四十萬大軍。
“兵出會稽郡,繞道臨川郡,避開魏國武卒鋒芒,兵鋒直指魏國都城,魏國本就是以重甲步兵為主,余下的輕騎不堪一擊,只要兵貴神速,甚至可以趁著魏國大軍回援的空擋直接繞道齊國境內”
曹先之目光灼灼的看向趙括。
“好一招圍魏救乾”
曹先之贊嘆出聲。
“可此舉是否太過冒險了些,兵力本就處于弱勢若是有半分差池,又或者在魏國境內被拖住,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于信胤和行曲衛兩人本都是老成的性子眼下開口到也在意料之中,這是為何當初徐閑兩人分于左右將軍的道理所在。
“出征的時候就講過,我趙括用兵擅于攻,而不擅于守,若真是如于總兵所言,按兵不動守成于會稽郡將一切希望都寄托于殿下回援,那我當這個主將還有何意義”
趙括朗聲出聲。
“兵出會稽郡后,無論是繞到齊國后方還是兵鋒直指永安城都在一念之間”
“要知道齊國和魏國不同,齊國境內有一地名為漁陽道雖路途有驛站堅城,可并未相連無法斷我大軍后路,于我騎兵而言暢通無阻只需繞開便是進退自如,真踏上了此道距離永安城不過三百余里。”
趙括望著沙盤輕聲念叨著。
一旁曹先之則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行軍打仗本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眼下行事恍然看來有幾分天方夜譚的味道在里邊,可眼下本來就不是能夠憑借手中兵馬,身后國力平推的局面,兵行險招雖然危險了這,可同樣收貨也是巨大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大乾得和魏國大軍碰上一碰。”
“兵出會稽郡,繞道臨川郡,一大個圈子,饒是騎兵也會耽誤兩日的功夫,這段時間足夠魏國大軍反應過來了,吳春秋出自將門之后,想來也不至于和睜眼瞎一般后知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