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兵卒俱是身穿三重重甲,手執長戟,腰懸鐵劍,眼下雖是日頭正盛可仔細看去那魏國武卒負重前行任是極為輕松的模樣。
說起來魏武卒的招募,往日除了裝備齊全外還要帶著數日口糧,半日之間急行軍百里者方能如此入伍從軍,眼下的行軍速度對于魏武卒而言甚是輕松,何況眼下已經快到會稽郡的地界自然裝備齊全。
“此距會稽還有多里地”
通體黑色的駿馬之上一白衣黑甲的將軍沉聲問道,細細看去不過而立之年,可眉宇間的銳氣勢不可擋,本就是長期統帥一國最為精銳兵甲之人,自當如此。
“稟吳將軍,此地會稽郡不過二百里,算算大軍行進的耗費,莫約四日便可至”
有副將抱拳稟報道。
“四日”
“太慢了些。”
吳春秋眉頭緊蹙。
齊國使臣入魏國都城之時,在都城之中單單敲定打下乾國時的怎樣分配地盤就耗費了幾日,后征派大軍又是耗費良久,出兵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籌備糧草,整軍備戰耗費的時日多些都是理所應。
畢竟戰場本就是打的后勤,打的國力
可在吳春秋看來那幾日朝堂上的商討,每拖一日,簡直就是在耗費士兵們的性命,當一切都塵埃落定時乾國那邊已經從容南下駐守,這期間耽誤的時間要用大魏兵卒的命去填,耽誤的那些日子損耗的命足夠滿滿當當的填滿整個朝堂
“吳將軍,尋常兵卒自然不能與將軍長年統帥的武卒相比。”
“執刀負甲的負重行走,尋常兵卒很難做到總是疾走快跑,半個時辰行進四五里路,一日下來四個時辰的行軍已經不少再多兵卒疲勞過之不及。
“算下來每日行軍四十至五十里,已經勝過齊國步卒許多,放眼各國也是不弱。”
副將看著那身披重甲依舊步履輕快呢魏國武卒,胸間剛剛升起的一絲傲氣片刻間蕩然無存,低著頭沉默不語。
往日只覺得自己麾下兵卒俱是精銳,如今比起這些武卒而言實在如同糟糠。
“本將省得。”
吳春秋看著身后正在行進的步卒長嘆了一口氣,自己在領魏武卒已久,對眼下這魏國普通兵卒而言還是高看了些。
“罷了,輕騎繼續余在大軍兩側掩護大軍行進,以防敵軍突襲。”
“本將自領七萬武卒,奔襲會稽”
“如今齊遜那邊飛鴿傳書已至,已經在距鹿郡對上了乾國左路邊軍,本以為能步步為營,徐徐推進,誰又能料到敵方那小將白起初次領兵竟是如此老辣,在他手上沒有討到半分便宜”
“他齊國富足,產量之地又近自然拖得起,可我魏國不同,這綿長戰線”
“久久不破敵,難以為繼”
“武卒聽令”
“著甲”
吳春秋右手輕輕揚起,
有令騎奔走,
數萬魏國武卒從輜重馬車上取下整套裝備,
除了重甲鐵劍外,
后負犀面大櫓,五十矢和強,
這是武卒的戰時標配,
“我武卒能半日行百里,二百里之遙,不過一日之功”
“可兵至會稽恐無力再戰。”
“罷了,兩日也來得及,兵臨會稽”
“傳令”
“急行軍”
“后日未時,兵至至會稽”
吳春秋策馬狂奔,
身后數萬武卒鐵甲錚錚,鐵戟如林。
那股子兇悍的氣息便是已近遠去,身后的副將任是駐馬愣神良久。
“百年前便有,武卒過萬不可敵之說。”
“如今”
“看來并非夸夸其談”
副將頓了頓,看著那天下銳士暗自輕嘆。
“春秋提武卒七萬之眾,而天下誰能擋也”
可當目光落到了魏國旗幟上時,
萬丈豪情由此而生。
這是魏國的軍隊,
老子也是魏國人。
我魏國有如此披甲銳士七萬余,
何愁乾國不滅
何愁天下不定
當日,
寅時處,
距鹿郡,
“卸甲”
冷冽的嗓音在中軍大帳之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