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瞅著鮮明的鐵甲已經風塵仆仆,
饒是天下銳士,
眉宇之間也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疲倦。
“吳將軍,百里之外便有一城,可供將士歇息半日,這數日長途跋涉實在難以為繼。”
一千夫長遞過水囊看著身后正在休息的兵卒開口道。
“昨日入南安邊界時,朝廷的飛鴿傳書已至,近十萬鐵騎兵鋒直指都城。”
“又如何能夠歇息”
吳春秋灌下一口涼水長嘆出聲。
“哎”
“潑天之功就在眼前,偏偏被一只孤軍逼得回援,實在可氣”
那千夫長捶手頓足道。
“休整半個時辰之后,繼續前進。”
咽下一口炒米,
吳春秋遙遙望著南邊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寧。
“哨騎出去多久了”
“為何還不見,回軍更換”
吳春秋突兀的問向身旁的將領。
“稟將軍,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
吳春秋眉頭緊蹙,魏武卒軍中輕騎哨兵前出大軍五十里,沒一個時辰回營輪換一次,為的便是防止大軍被伏。
“稟將軍,如今那孤軍已經深入我境,不必多慮。”
“至于那隊哨騎,回營定斬不饒”
“余下的幾隊哨騎已經派出,還請將軍安心。”
那偏將躬身稟報道。
“按理說應是如此,可本將總覺得哪里出了些許差錯。”
“將軍又何必在意,就算是那孤軍有神鬼莫測之速,直接出現在眼下,又能如何”
“左右不過幾萬輕騎罷了,便是他涼州精銳又如何”
千夫長隨口道。
話音還未落下,
咚咚咚咚
地面在顫抖,細微的石子跳起,
那低沉的聲音宛若敲打在眾人的心頭,
鐵騎踏地的聲響。
“嗚嗚嗚”
悠遠綿長的號角聲從遠處傳來,抬眼望去只見一面繡著黑色龍紋的旗幟出現在低矮的山丘之上,數千腰懸鞘紋黑色紋的衣甲分明的輕騎,簇擁著一少年郎走上到山丘之上。
緊隨黑龍旗之后的,則是一大片綿綿無際的長戟之林,那一片冷森森的寒刃,幾欲映寒陰沉沉的天幕,此刻吳春秋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紅衣黑甲的涼州鐵騎。
“結陣”
吳春秋望著那漫無邊際的鐵騎猛然暴喝出聲,
當馬蹄聲響起時,
魏武卒已經開始行動,
厚重的木盾橫在身前,
上已經搭上箭矢,
當話音落下時,
最前方的數千人已經成陣,
后方無數原本正在歇息的兵卒,也是飛快的起身,不過兩炷香的時間一個極其厚實的盾兵陣容就已經出現在了平原之上。
“這便是涼州鐵騎”
仰頭看著山丘長坡之上的涼州鐵騎吳春秋喃喃出聲。
“呵”
“佯攻都城,意在武卒”
“好大的胃口”
“可這不夠啊”
“就不怕崩掉了你的牙齒”
“輕騎始終是輕騎,看你如何應對我這重甲武卒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