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上的書童望著漫天飄落的羽毛和地上無數的鳥尸,剛剛邁出的腳頓在半空,猶豫著沒敢落下。
“咳咳”
長劍杵地,猛然吐血。
“夫子”
書童見狀再也顧不得其他,猛然下車狂奔而來,短短三丈的距離竟是幾次摔倒在地,最后扶著那一襲染血的白衣往牛車上而去。
“無礙。”
“繼續趕路吧”
靠在車廂的門板上曾夫子將長劍擦凈收入木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開口道。
“夫子傳聞中這怪鳥以腐肉為食。”
“如今又怎會攻擊活人”
牛車上稚嫩的童聲響起。
“子南,為師在入學宮之前鬧饑荒的年成曾見過鼠類食人,成群結隊遍地皆是,路遇活人,群起而攻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只余下累累白骨,災民談之無不色變。”
“師傅,這是為何”
“畜生吃多了,自然不愿其他東西果腹。”
“這怪鳥想來也是在上黨一地活人的肉吃多了。”
“自然不愿在食腐肉。”
“如此說來,豈不是”
書童望著眼前被巨石堵住的山谷怔怔的有些出聲,腐肉的臭味在場中彌漫,便是谷口數十步外的土地都已經被鮮血浸透,不用推開巨石也能想象得出里面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抬頭望山谷上方看去,數之不盡的怪鳥落在樹上,只余下一道道黑色的剪影,如同民間怪談中怪物的巢穴,陰森恐怖,帶著詭異的氣息。
“唉”
曾夫子長嘆了一口氣。
剛剛提起木匣,
又突兀的放下,
沒有制造出太大的聲響,
只是提著車廂中余下的幾斤紙錢,
走到巨石處蹲下。
點點火光不知在山谷外燃燒了多久,
起身時小腿已經發麻,
地上只余下一地的紙灰,
“只恨自己不是得道高僧。”
“能為這二十萬亡魂念上一篇往生咒。”
輕輕抱起已經在巨石旁睡著的幼童,
轉身往牛車上而去。
“夫子,祭拜完了”
書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完了。”
“現在我們去哪”
“回稷下學宮嗎”
“不”
“去陽谷關。”
“去陽谷關干嘛”
“等一個人”
“等誰”
“他姓徐。”
“攜三百甲入永安,這是必經之路。”
“為什么要等他”
“因為他還要南下。”
“一位孟夫子很喜歡的人可能會死”
“但是孟夫子不想要那個人死。”
“因為他齊國就亂了。”
“也許那時候死的不止死上黨這幾十萬人。”
“所以我們不想他繼續南下”
“可萬一夫子擋不住他怎么辦”
“賢人君子,以天下為任者也。”
“擋不住,也要試試。”
“便是夫子,還會有千萬齊國人往矣。”
一襲儒衫的中年男子坐在陽谷關的城頭,
輕輕拍了拍橫在膝間的木匣喃喃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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