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
“撤吧”
“帶著使團撤出鴻臚寺”
禁軍副統領望著臺階上的閉目淚流蘇泉州大喝出聲。
蘇泉州雙目睜開望著場中的局勢長嘆了一口氣,撤又往哪里撤眼下整個鴻臚寺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一旦撤走,陣型徹底潰散,隱藏在人群中那些所謂的俠客,為了取名又有什么事做不出
“換我的人吧。”
少年郎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蘇泉州的耳邊響起,回身望去少年郎的腰間不知何時已經佩戴上了一刀一劍,話音落下時,人已經走到了門外。
“他老人家,不是想我做這個惡人嗎”
望著皇城的方向少年郎突兀的笑了笑,
右手揚起,
數百紅衣黑甲的涼州兵卒抽刀而出,
“讓路”
少年郎低聲喝道。
身前還在呆愣中的禁軍兵卒,
已經被一個開路的涼州親衛一腳踹開。
“罷了罷了,便在做一回吧。”
少年郎低聲念叨著,
腰間的春分刀已經出鞘,
“依齊律,攔路搶劫者,當斬”
青石地板上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一具又一具的尸體倒下,
血液從傷口流出,
渾著雨水染紅了長街,
一身黑金蟒袍隱隱透著暗紅,
“滴答滴答”
不是雨聲,
蟒袍的下擺有血水滴落,
這是一場屠殺,
涼州百戰余生的老卒,
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
沒有絲毫的懸念,
以街中的一家燒餅鋪子為界,
不下千人的永安百姓倒在血泊之中,
少年郎平靜望著長街的另一端,
燕十三默默地護衛在左右,
數百涼州兵卒壓低手中的涼刀徐徐邁步往前,
退了
終歸還是退了
可臨走前百姓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已經涌出,
看不出太多的恐懼,
也許明日,
那恨意和怒火,
會將最后一絲恐懼都沖散吧
少年郎抵刀緩緩地坐在街邊的臺階上如是想到。
沒有回到鴻臚寺中,
少年郎靜靜地坐在屋檐下,看著面色鐵青的禁軍拖走一具又一具的尸體,一道又一道長長的血漬延伸出去很遠很遠,嘴角的笑容是冷車心扉的涼薄。
突兀的響起自己說話的那句話,“貪權勢,報睚眥,我本是一俗人,與所有的清風明月皆無緣,奈何為君”
奈何為君
既然為君,
很多事情便不是想或者不想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