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聲”
齊皇后的跪坐在床榻旁,轉身目光從底下低聲抽泣的眾多妃子面色上掃過,哭哭啼啼甚是惹人心煩,收回目光最后冷聲道。
“蘇相,請”
田純扶著自家母上跪倒在床榻之前,身后平日身份不低的幾位妃子暗自拉著自家孩兒打算跪近一些,可迎上蘇泉州淡漠的眼神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此刻遠遠看去場中上百人除去田純母子外便只有二人,皇帝駕崩后爭權奪利的事情不在少數,即便太子已經定下可總還是有人不死心,這個時候蘇泉州作為中書令百官之首態度自然應當涇渭分明。
“孟夫子。”
蘇泉州從懷中掏出那一份已經懷揣已久的遺詔輕輕掀開。
“可”
床榻旁一個身穿白色布衣的清瘦老者看了一眼后輕輕點了點頭,依舊是超然物外的氣度,可當目光落到床榻上那一具冰冷的時,還是難免涌出幾分蕭索,不管怎么說已經受過他的學生禮,也曾應下那一句孟夫子,如今自己又答應監國,更是應下太子太傅的官職于情于理都應該與太子親近一些。
孟夫子默默地站到田純身旁,右手輕輕揚起田恒只覺得門后吹來的冷風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后者心有所感回身望著那一襲布衣的身影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受命于天,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也。”
“太子繼位”
“布告中外,咸使聞知”
蘇泉州念完后沒有合攏圣旨而是輕輕遞到孟夫子手中,后者抬手揚起跪倒在外的諸位肱骨大臣仰頭看清上邊的制式和印章后輕輕合攏。
“陛下生前口諭,國喪雖重,可時勢危重。”
“還請殿下無須俗禮,早些繼位,以保安寧。”
蘇泉州面色肅然的對著跪倒在地的田純朗聲道。
“蘇相,可”
田純欲言又止。
“純兒,陛下有命,自當從之”
“今日早朝召百官,登基大典一切從簡”
“大齊百姓官員著素縞七日便可”
“城中各大寺廟,道觀杵鐘三萬下”
“為陛下哀”
不知何時齊皇后已經起身目光灼灼望著跪倒在床榻邊身穿明黃色蟒袍的田純,聲音很輕,言語中卻帶著長久以來掌管后宮不容反駁的氣勢。
“母后”
“此事就此定下,登基后,由孟夫子,蘇相監國,待你及冠之后正式管理政事,期間多聽,多學,多問。”
“切莫辜負了陛下”
齊皇后起身時一滴清淚從眼角滴落。
“兒臣,如母后所言”
田純擦去眼角的淚水,強撐著身站了起來。
“往后勞煩孟夫子,勞煩蘇相了”
恭恭敬敬的對著身旁的二人行禮。
“父皇的喪期可曾定下”
“回稟殿下,七日之后逢大葬日。”
“自然是七日之后下葬。”
“這也是陛下生前的意思。”
蘇泉州輕聲道,
“孟夫子”
田純目光看向了身旁一身布衣的老者。
“嗯,有些事情陛下很早便交代過了。”
孟夫子點了點頭。
“蘇相,待會的朝會便交給你了,老夫還有些陛下交代的事需要去做。”
“孟夫子,請”
蘇泉州遙遙望著鴻臚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