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念叨一聲,
不見任何動作,
只是那漫天的暗器超過人群往自己急射而來,刺破橢圓的雨滴,帶著致命的氣息,可那一道道軌跡都已經被捕捉。
少年郎依舊保持著揚劍的姿勢,
往前踏出一步,
腳下的積水被震蕩開來,
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往四處散去,真氣激蕩而出,人群宛若被大風吹過的麥穗一般,黑壓壓的傾倒一片。
仰頭,
空氣中數之不盡的暗器已經到了十丈之內,
不見長劍揮出,
只見漫天刀劍如林擋在身前,金鐵交鳴之聲在青城上空回蕩不止,那天羅地網一般的飛爪更是被刀劍切割得七零八落,碎裂的繩索如雨般落下,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所有的攻勢便消散于無形之中。
隱藏在人群中那些身穿蓑衣,頭戴黑布,手持精鐵匕首的漢子,默默起身,沖殺而來,靠近些時,衣帶漸松,腳掌踏地。
身形騰空一轉,黑衣敞開竟是無數的衣鏢傾泄而出,衣鏢末端,綢衣如箭后的羽,飛鏢尾端那鮮紅的綢緞如同一道匹練。
“叮叮叮”
可一切還是那么徒勞,
漫天刀劍擋下了所有的衣鏢,急射而回時,伴隨著利器沒過血肉沉悶的噗嗤聲,那數十名暗器好手徹底倒下。
此舉毫無意義,所謂的暗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掀不起半分波瀾,此刻少年郎身前是遍地散落的奇門兵器和被積水浸泡的尸體。
“不能在等了”
身后的悅來客棧中,傳來一聲輕嘆。
臨街的二樓一名面色陰沉如水的中年男子默默打開床榻之下那個厚重的木盒,這是天下最著名的巧匠,費時三年而成。此物扁平如匣,長七寸,厚三寸。
手指輕輕撫過,
只見木匣之上用小篆字體雕有,“出必見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十六個大字,這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暴雨梨花針,也是自己這一脈最為恐怖的暗器。
中年男子默默走到窗邊,望著那個煢煢孑立的少年郎心頭驚駭不止,可目光落到滿地的身穿黑衣的尸體上時還是下定了決心。
木匣之內,內藏機簧,發射之時,共二十七枚銀針激射而出,而這銀針也絕非凡俗之物,皆是那些鑄造神兵的余下的料子鍛造而成,最強之處便是穿透,甚至能穿透數層鐵甲,而這鐵甲指的的魏武卒那種極其厚重之甲,絕非尋常鎖子甲一類,傳聞之中此物甚至暗殺過天下二品高手。
手指輕輕扣動扳機,
二十七枚銀針轉瞬而至,到了少年郎身前時,呈現一個扇面射出,封鎖了少年郎后背所有的角度,不留絲毫余地。
如中年男子預想中的一半,銀針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刀劍之森,余下一個個極其細微的孔洞,朝著少年郎的后背而去。
細細看去,
那針尖上竟是呈現出妖異的綠色,
顯然已經粹毒,
“小心”
隔壁包廂的秦可卿在聽到機簧扭動的聲響時就已經開口,可還是太晚了些,因為那銀針的速度已經超過了聲音,甚至能穿透尋常二品之人的結界,領域。
“暴雨梨花針,能殺二品。”
“可惜本殿早已不是二品。
少年郎的輕嘆聲在中年男子耳邊響起,暴雨梨花針在距離那少年郎后背三寸之時竟是詭異的頓在的半空,不得寸入,仿佛一道無形的墻壁而阻擋。
話音還未落下,
只見少年郎身前的空氣出現了扭曲,那二十七枚粹毒的銀針倒射而回,下一刻那中年男子滿身針孔,后仰著倒地,面色泛青的尸體倒在地上,沉悶的聲響讓悅來客棧中那些高門大派的掌門人心頭一怔。
“還不出手嗎”
少年郎轉身望著那悅來客棧緩緩道。
此刻里面還有七宗八派這類江湖中流砥柱一般的人還沒出手,一直都在等著局勢的變化,又或者說茍且偷生。
“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