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柯寺之所以能夠在西域這片土地上千年不倒,他們同樣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他腳步踏過之地,便是爛柯寺目光所及之處。
同時他們也在用最極端的方式傳播教意,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每一個苦行僧都是大毅力者,他們是堆砌成爛柯寺這座宏偉大殿的基石,也是最為虔誠的修行者。
對的,
每一位爛柯寺走出的苦行僧都是修行者,
只不過有強弱之分罷了,
天下最大的不可知之地,
又豈是一鎮鐵騎就能輕而易舉覆滅的
因為其中過半的修行者都在這些苦行僧中,只不過他們被分布到了西域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甚至于有的人已經踏出這片土地,往更遠的地方走去。
所以涼州鐵騎在一個仁波切尊者認為不可能動手的節骨眼上突兀的出現在這片土地上,已經避開了爛柯寺那大多的修行者,若是給出充足的時間,讓西域的兵卒匯聚,讓天下的苦行僧回歸,白天那場戰役的勝負還猶未可知。
不遠處,
那場大火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
因為那殿宇群耗費的木材實在太多了些,便是支撐的巨木都有一千二百余下根,在一切吞噬干凈之前,就算是天上下起了大雨恐怕也不能將其澆滅。
那苦行僧手持一根木棍,仰頭靜靜地注視著化為火海的爛柯寺,哪里是他們出發的地方,可即便是瞧見如今的模樣表情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或許是因為已經承受了無數的苦難,又或許是因為在數十年如一日的苦行之中很少表露,此刻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只是楞楞的看著。
或許是看累了,
又或是已經認清了事實,
那老邁的苦行僧將目光投到了不遠處的寂上上師的身上,眼底深處帶著些許疑惑,因為大火過后和原本的模樣已經相去甚遠,所以并不能認出。
“一切都毀滅了”
極其沙啞的嗓音在空地上響起,
眼底寂滅如灰。
“毀滅,毀滅”
寂上老僧聽著那苦行僧的言語輕聲重復著,不一樣的是他看到的是結果,而自己正在思考的是毀滅過后是什么。
“敢問上師法號”
那老邁的苦行僧望向幾丈外的寂上老僧扯動干裂的嘴角開口道,看模樣應當和自己一樣也是苦行的僧人,可隱約間還是覺得有些不一樣,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老僧,法號寂上。”
寂上老僧笑容溫和道。
“寂上”
“寂上活佛”
“小僧,見過寂上活佛”
那老僧定睛看去,過了良久終于確定下來,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原本如死灰一般的眼底,升騰死了一絲絲希望,已經消失五十余載的寂上活佛竟然在這爛柯寺覆滅之際回來了,這肯定是佛祖的安排,苦行僧如是想到。
“恩。”
寂上老僧點了點頭,便不在多言。
只是默默地面對著爛柯寺的方向盤腿而坐,
他在思考,
思考之前的那個問題,
同樣他也在等待,
等待更多的苦行僧人,
因為從蓮華生大士所著的典籍中自己看到了在極其遙遠的西方還有一個佛國,那是實實在在的人間佛國。
那是一個偌大的國度,
自己肉身成佛已經很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