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悲嗆出聲,
眼下竟是直接撕破了面皮當年對質道。
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那老者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我徐家在涼州之時”
“上京祭酒年年佳篇頌太平道盛世。”
“國朝大儒滿口仁義禮智圣人教化。”
“難不成,這便是崔大人口中的江山社稷”
少年郎往前邁出一步冷聲問道。
“我涼州三十萬鐵騎兵臨上京城下之時”
“袞袞諸公遍插黨與只顧自家門閥”
“這便是,崔大人口中的方正賢良之人”
少年郎語調降了下來,
冰冷冷的話語沒有給場中眾人絲毫臉面,
往前邁出一步,
嘴角掛著輕笑,
“若是如此,那便是了”
“如此門閥,不要也罷”
少年郎距離那崔姓老者已經距離不過半步,
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他,
周遭眾人低頭不語,只是緊咬牙關,因為誰都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等人聽得,而眼下,當遮羞布扯下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殿下,言過了”
崔姓老者長嘆一聲,
“殿下,這等誅心之言”
吏部侍郎聞聲驚駭欲絕,
“爾等,還有良心嗎”
少年郎怒極反笑道,
“亞圣有言”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
“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
“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如今,殿下視我等為仇寇,”
“今日這番話語傳出去不怕天下百官寒心嗎”
蒼老的嗓音在大殿之上回蕩不絕,
“這百官之說,從何而來”
“往日朝堂不盡是各大家族的嫡系旁系嗎”
“若要寒心,寒的也是爾等的心。”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本殿每每聽到這句話,睡不安穩”
少年郎仰頭望著大殿之外的萬里河山低聲念叨著。
“也罷,也罷”
輕聲的嘆息漸漸散開,
那吏部尚書望著那雕龍刻鳳的木柱,
凄冷一笑,直直的撞了過去。
這趟沒有人阻擋,
所有人都是靜靜地看著,
“嘭”
“滴答,滴答”
這是觸目驚心的紅色,
那嫣紅的血漬順著鍍金的龍角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