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逆子滿嘴胡言沖撞了大人的貴客。”
“下官代犬子給大人賠罪了”
那中年官員戰戰兢兢的行禮道,
隨即轉身在對著張儀躬身一禮,
“你”
“你”
那膏梁子弟一只手捂著火辣辣的側臉,
另一只手指著張儀說不出話來,
吳春秋望著在張儀鼻尖顫抖的手指眉宇間越發的冷冽起來,拇指已經微不可查的抵住了腰間的劍鞘。
“先生,何為”
吳春秋問道張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從外鄉學來的地道的俚語在宮門前響起,
眾人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有人找死,何須多言”
只聽得張儀雙手合攏在袖間,
面上露出溫和笑容,
口中也輕飄飄的擠出牛頭不對馬嘴的后半句,
“那便依先生所言”
吳春秋聞聲有些詫異,可細細想來又在意料之中,最后看向那怒不可止末膏梁子弟輕輕點了點頭。
“嗡”
這是鐵劍出鞘的細微聲響,
“嘭”
這是頭顱落地的沉悶聲響,
眾人只見一道亮光閃過眼眸,下一刻,那膏梁子弟便只余下一具無頭的尸身無力的往后倒下,血液飛濺到了宮墻上融入原本深紅的顏色,頭顱在翻滾最終落到了張儀腳下。
周遭的文人忽見這血腥的一幕皆是掩面后退,唯獨張儀毫不在意,只是輕輕地抬腳跨過那尚未瞑目的頭顱,便是衣角沾染上鮮血神色沒有半分改變。
“此人,無故辱我大魏國士,當斬”
吳春秋緩緩收劍入鞘道,擲地有聲道,放眼整個大魏朝堂能夠佩劍入朝的也只有吳春秋一人,同樣這劍也并非擺設。
“諸位大人,入朝吧”
“此事,往后我自會向君上稟報。”
吳春秋說完后邁步而出,望著那步履依舊從容的張儀,也不知為何,心底隱隱感覺的一絲不安,恍惚之間想到了一絲不好的苗頭。
說不清,道不明,
可還是想要念頭通達,便快步追了上去,
“先生,入朝之前春秋還有一事請教。”
吳春秋斟酌用詞片刻后開口道,
“將軍,請講”
張儀望著自己染血的衣角想起方才的神色,也明白了什么,神色鄭重起來,放慢步子,對著吳春秋拱手道。
“敢問先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何解”
“大道綱常,天地法則”
張儀沉思了片刻試問道。
“是也”
“非也”
“先生說得通透,可春秋這還有個答案。”
“洗耳恭聽”
張儀開口道。
“人往高處走,如我等這般登階而上”
吳春秋望著這大殿前數百上千步的白玉階梯輕聲道。
“指的是我等的,眼界,身份,地位”
“哦”
張儀聞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可神情確是莫名的慎重起來,
“敢問將軍下句”
“這水往低處流,同樣是如我等一般。”
“指的是我等的,出生,故鄉,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