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手極為自然的搭在姬酒兒的發間,手指穿過發梢,感受著末端的粗糲,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憐惜。
“母上您”
姬酒兒聽著最親近的人說出如此直白的言語,臉頰浮上一抹紅暈。
“九兒的心思,娘親又如何不懂”
燕后極為自然的為姬酒兒整理起頭發來。
“臣妾,方才也是聽得只言片語。”
“陛下,也不必多慮,九兒,更是不必憂心,說起來,他這趟入肅慎族,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要知道”
燕后眺望著北方喃喃出聲。
燕皇姬存希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姜湯明身上,
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
“如今天色已晚,陛下也該歇息了。”
“老臣便告退了”
一旁的姜湯明聞聲高呼一聲后,
極為知趣的告退下去。
“椒房”
燕皇姬存希看著燕后過分深邃高挺的五官欲言又止。
“陛下且聽臣妾說完。”
燕后并不在意,
手掌搭在燕皇的掌中輕撫著。
“肅慎部族和山越野人一般,千年以來一直是我大燕外患,可終歸而言只是民不過百萬的外域民族,其中部落分散,各自為政,雖然悍勇,可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
“可自從數年前一個部落首領開始了吞并之路,漸漸的各自為政的局面,變成了一個整體,甚至于以國自稱,妄圖復以千百年前的局面”
燕后不疾不徐緩緩道來,
旁邊的姬酒兒聽著聽著神色越發的莫名,其中一些辛秘便是自己在軍中也從未聽聞,可一直深入居后宮的母上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一旁的燕皇卻是早有所料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詫異,可看清姬酒兒的神情后,眼底的光芒還是微不可查的暗淡一些。
“小暑前后那部落首領掃平了最后一個部族,算起來那人若真是想要復辟先祖榮光,定然會去不咸山祭祖拜天,以登王位。”
“順其名,正其身”
燕后遙遙指著北方一座大山開口道。
姬存希聞聲也是默默點頭,畢竟依照那人的性子,甚至都往燕國遞過國書,如此注重名節的蠻夷少見至極,可細細想來效仿中原皇帝登基祭祖祭天這事還真是非做不可。
若不是自己派兵北上,有個風吹草動容易引起蠻夷察舉,早就出兵不周山了,早知道一盤散沙的蠻夷不恐怖,可若是化為整體,那便是天大的威脅了。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肅慎之國。”
“不咸山,并非在肅慎腹地,而是蠻夷邊界之地,而祭祖之時,為不起爭端,隨行的兵卒最多不過萬人。”
“那時遞出一劍,未必沒有落下的可能。”
“便是失敗,”
“想來區區萬人也留不住一品劍仙。”
燕后望著少年郎消失的方向輕聲道。
姬酒兒眼眸中的疑惑確是越來越深,有些環節實在想不通,為何自家父皇都不知道的事情
“陛下,若是信得過臣妾。”
“可以暗自整兵備戰了,想來肅慎族的王身死之后,我大燕還要迎接一場大戰,想來此戰可定我大燕北邊百年安穩”
“嗯”
燕皇點了點頭,對于身旁自家女兒的疑惑并未開口解釋,有些事情時候到了她自然會知道,自己又何必捅破那層窗戶紙。
“趁著還沒有出城,本宮親自去見見那人。”
那身穿長裙的女子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