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蠻夷只管殺了便是”
少年郎望著眼前這個身上滔天戾氣的冉閔,并沒有太多的意外,因為在少年郎的認知中,冉閔本來就不是那個被后世過度神話的神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恩怨分明的鐵血漢子。
“羯人部族依著你冉家的底蘊想來也用不了多久便能解決。”
“如今肅慎族高層一體斬絕,這一大塊肥肉必然引起那些野狗的搶奪,如若做得快些,你平定羯人部族時亂局未定”
“屆時”
“可盡殺之”
少年郎望著眼前身高八尺,鐵甲錚錚的中原子弟輕念道,因為在自己的眼中蠻夷全部的人,自然也談不上所謂的仁慈,至少在天下一統,民族融合至少,這些蠻夷算不得人
“你只管在北地殺蠻。”
“若是有想要回中原的一天。”
“本殿許你一生太平,許你洗去蠻夷之身,許你入祠堂享受中原百姓的香火供奉,許你青史留名萬世流芳”
少年郎望著冉閔嘴唇輕啟。
冉閔聞聲默默不語,
“多年之后若是真有無以為繼的一天,也可派人南下,本殿自領兵北上,你在蠻夷之中絕非孤立無援。”
少年郎想起上輩子冉閔的宿命喃喃道,悲涼的死在石碣山下,雖然這輩子沒有那個一生之敵慕容格,可也算是自己的一個承諾,一個自己給冉閔的保命符。
對的,
許他不死
眼下的少年郎的確有這個資本說出這樣的話。
“棘奴,謝過殿下”
冉閔理了理身上的甲胄后行了一個中原的禮儀沉聲道。
“嗯”
少年郎點頭道。
仰頭望去天色已經漸晚,周遭那些中原親衛已經將那首領的尸體收攏,畢竟首領是死于中原一品劍仙之手,自己等人九死一生,歷盡磨難這才將首領的尸體從劍仙的手中奪回,這趟驚心動魄的行程還需要一件鐵證,而這滿是凌厲劍氣的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此不便久留,棘奴便告辭了”
“嗯”
那個身高八尺,滿身戾氣的中原漢子踏著落日的余暉往北上邁步而去。
“不論將來如何”
“記住了,你冉閔流的是中原人的血。”
少年郎望著那遠處的身影朗聲道。
“我棘奴誓必”
“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夷,”
“復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
粗獷的慷慨之言從遠處山林中傳來,
言語中帶著無以言表的堅定。
“屠夫也好,英雄也罷。”
“于我中原大地有益,便是極好的。”
少年郎釋懷一笑。
燕地邊境,
少年郎一人一馬從不周山而來,腰間除了刀劍酒壺之外,還余有一個木匣,木匣的縫隙邊上還有暗紅色的血漬,木匣隨著馬蹄踏下,顛簸出聲,嘭嘭作響。
遠處邊城的長坡之上,
一個身穿大紅長裙的女子正端坐在馬背上,正眺望著北地蠻夷的方向,湊近一些看著那大紅長裙上的風霜之色,也能看去在此地等候許久了,邊城之上還有已經厲兵秣馬的燕地將士。
“這個傻妮子”
少年郎仰頭飲下一口茅柴酒輕笑道。
“徐柿子”
銀鈴輕晃,
馬蹄翻飛,
姬酒兒的語氣末歡快的打著卷。
“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