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大營外,
大纛如云,
鐵戟如林,
數十萬剛剛演練完的兵卒脊背挺得筆直,任憑汗水從面頰低落,也不曾又半分多余的動作,所有人只是默默地握緊手中的兵刃將目光投到那邁步而來的少年郎身上。
眼中帶著溢于言表的崇敬,
和狂熱
因為不遠處那身穿蟒袍的少年郎已經成了涼州軍中所有人的信仰,也可以說是神祇,因為他已經登上了神壇。
在很早的時候涼州百姓和這些投降的兵卒就已經聽說過少年郎的名頭,心神馳往之,參軍同樣除了徐武余下的香火情份外,還有不少青壯是沖著少年郎的名頭來的。
到了軍營之中,少年郎的種種事跡,更是事無巨細在軍營中流傳,情緒是會感染人心的,何況還是在軍營中這個密閉的環境中更是被發揚到了極致,腦海中得心馳神往已經漸漸轉變為了信仰。
“臣韓信,拜見殿下”
白衣銀甲的韓信極為恭敬的單膝跪倒在地。
“韓將軍,這三四個月份的光景有勞了。”
少年郎側身掃過周遭隊列齊整氣息悍勇的兵卒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所謂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他也并非只有帶兵之能,練兵同樣也是一把好手,要知道當初劉邦給的那些人手可都是臭魚爛蝦一類的烏合之眾,可在他操練之下還是能做到令行禁止。
白起練兵,如同那十余萬尋常的郡兵,那幫人一開始可是連血都沒有見過的生瓜蛋子,可拒鹿郡一戰硬生生用新兵的血來歷練出一只精銳,長此以往,以戰養戰,可以成就一只天下第一甲的百戰銳士。
可韓信不同,
他并不需要每個兵卒有多么精銳,多么悍勇,他只需要底下的將軍,校尉,聽命就行,因為他從考慮的從來都不是一場局部戰役的勝負,而是一場戰爭的走向。
“攜百萬之師,鯨吞天下。”
“何其快哉”
少年郎收回目光大笑出聲,
邁步往前親自扶起了跪倒在地的韓信。
“臣定然不辱使命。”
韓信沉聲道。
“入營吧。”
“這大世之爭也該拉開序幕了。”
少年郎輕輕拍了拍韓信的肩膀喃喃出聲。
涼州大營,
中軍大帳之中,
一張囊括整個中原的地圖引入眼簾,為了這張地圖涼州諜報司已經籌備許久,或許比不得楚皇御書房中那張來得精確可也夠用了,因為周邊各國的山川走勢皆在其中。
“殿下,是要出兵了。”
韓信覺查到了什么出聲問道,明明已經準備了許久,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覺得有些太突然了。
“用那算命的話來說,今年活該我大乾順風順水,在者而言,如今對外策略已成,對內兵強馬壯,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
少年郎反問道。
“那殿下欲對哪國出兵”
韓信隱隱已經猜到了答案,
看向了中原腹地。
“軟柿子,軟柿子。”
“說出來有些為人不齒。”
“可國戰還是撿軟柿子捏吧。”
少年郎打趣道。
“何況有張先生在那國周璇,”
“想來也是十拿九穩。”
“要知道張先生如今的身份還是“魏使”我大乾伐韓,他這個旁觀者的身份起到了作用,遠遠不可估量。”
“一月之內,攻下韓國”
“占據天下中樞”
“拉開大世序幕”
少年郎的手指點在韓國版圖之上,
輕飄飄的話語帶著無以輪比的自信。
韓國,
新鄭城,
城池不似其余諸國那般高大,可繁華確實不落于其他,講到底韓地的位置是真真切切的“中原腹地”,有“天下中樞”之稱,往東邊,往西邊,往南邊,往北邊,哪個國家往哪邊打都得經過它。
換句話來說韓國處于天下四個大國的夾縫之中,雖說日子苦了些,可勝在這是一個平衡點,數百年來無論哪個國家,如何強盛,也沒有人敢輕易亂動,可韓國王室這些年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好在商賈往來不絕,帶動著韓國京畿之地也是極為繁榮熱鬧,可以說是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