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地于趙。”
“割地于趙。”
這四個字在韓皇耳邊不斷回蕩著,
如同魔音灌耳。
就已知的情報而言,聽張儀分析之后割地是最好的方式,可說來容易,一旦如此,國內軍民之心何在
為君的威嚴何在
韓皇腦海中思緒萬千,滿朝文官也是默不做聲,因為就眼下而言,割西部之地并不會觸碰自己等人的利益。
可那些武將確是炸開了鍋,
“陛下,不可啊”
“割地之舉,不論最后結果如何。”
“不能開這個先例啊”
“陛下,若是開了這個先例,往后一旦遇見危機,便依照如此,定然國將不國。”
義憤填膺的聲響在韓皇耳邊響起。
“陛下,不抽兵也行,可也斷然不能如此。”
“殿下,臣請調函谷關,愿死戰”
大殿正中那身穿甲胄的老者悲嗆出聲。
“臣,愿死戰”
“臣,愿死戰”
“臣,愿死戰”
一時間十余位將軍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而那文臣依舊是冷眼旁觀,
“先生。”
“難道沒有其他回旋的余地了嗎”
韓皇聞聲也是猶豫不決的看向張儀。
“陛下,講一句實在話。”
“那“人屠”所率的二十萬兵卒尚且抵擋不下,何況河川郡還有三十萬兵馬未動,那上京還有整整新擴建制的四十萬涼州鐵騎虎視眈眈。”
“與其說是死戰,不若說是戰死。”
張儀唏噓出聲。
“這”
韓皇的目光在那跪倒的武將身上不斷游走,始終下不了決定。
“父皇”
直到大殿之外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響。
“太子殿下”
“安兒。”
那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孩童正站在大殿外看著里邊跪倒一地的武將,似乎有些不解,說起他雖然是太子,可韓皇還是把他保護得太好了些,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如今發生了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如今不過總角之年。”
“若是死戰,恐”
“哎”
當張儀尋聲望去,看到那身穿蟒袍的稚嫩孩童時就已經知道自己贏了,因為韓皇本就不是一個雄韜大略的君主,他或許也有自己內心的底線,可那孩子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兒”
韓皇將那稚嫩的身影擁入懷中,目光落到了那腳下被筆墨分開的版圖,最后還是收回目光落到了自家兒子身上,講到底自己不敢去賭,所謂死戰,戰敗了便什么都沒有了,自己大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自然沒有什么顧慮,可自家安兒他才八歲啊。
“朕,答應割地”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