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老子了”
一個睡眼惺忪的老兵,罵罵咧咧地推了一把身旁的袍澤,可絲毫不見回應,手往脖子抓去,感受到一股黏膩,瞬間打個了機靈,整個人清醒過來,在無絲毫睡意。
起身,
只見上百名身穿白衣,腳踩草履的兵卒正在飛快的收割著同袍的姓命,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那是一雙怎樣冰冷的眼睛,那是一只怎樣恐怖的兵卒,默默地揮刀,抽刀,沒有一起多余的動作。
在他們的眼中一條條生命的逝去,甚至無法掀起半分波瀾,那種沉默帶來的的震撼遠比嘶吼著咆哮著的敵人來得嚇人,讓血液凝結,竟是比這冬日還要來的冰寒。
“敵”
后半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
一柄精鐵匕首便被甩出穩穩的刺進了自己的心窩。
“敵襲”
可倒地之前還是強撐著喊了出來。
“敵襲”
“敵襲”
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在函谷關城頭響起,
最終還是驚動了關內的守軍,
不多時,
關口后,
無數的火把亮起,
要知道函谷關駐扎的可是整整六萬兵卒
“記住咯,”
“白將軍給咱們的任務是釘死在這函谷關上半個時辰,大軍就在遠處的密林后,咱們即便是死也得死在函谷關內,撐到大軍入關”
諸元奎一刀割掉身旁韓兵的咽喉,隨后邁步將城樓上的烽煙點起,望著關后不斷簇擁而來的韓兵,咧嘴一笑,抽刀而出。
“他娘的,今日沒人和我老諸搶風頭了。”
“殺個痛快”
回身望去,
關外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那十來萬人馬在關外自然是藏不住的,所以自己要拖,拖到大軍兵臨城下。
其實若只是破開城門,
大軍兵臨城下時,守候在白將軍身旁那位如同影子一般的二品劍客頃力一劍就能做到,可沒用,函谷關的地勢實在太過險峻了些,即便是破開了城門,城門口也沒有供大軍鋪開的地方,更難以高處城樓上滾石,擂木,金汁,猛火油的襲擊,所以自己帶領的大乾銳士需要在城樓上站住一塊地盤。
小半個時辰后,
城樓上堆積的尸體已經如山,
可登上樓的甬道始終是被大乾銳士把守著,不曾有過半步后退,要知道城樓一旦被攻占想要奪回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上邊的還是天下最為精銳的大乾銳士,毫不夸張的說,每一個人都是見過血的軍中,百里挑一而出,單獨拎出來都是以一當十的銳士。
“他娘的,這趟殺人是殺得痛快了。”
“舒坦,舒坦”
諸元奎坐倒在尸堆之上望著底下源源不絕的韓國兵卒大笑出聲,細細看去身上的甲胄已經滿是白痕,袖口處更是被割出數道血痕,肩頭甲胄的縫隙處還插著半截箭矢,即便是三品武夫的體魄,在如此高強度的戰斗下也難以保證毫發無傷。
“不過,恐怕我老諸也要丟下半條命在這了。”
諸元奎望著城跺上不斷倒下的大乾銳士苦笑出身,若是放到平原上,這一千六百大乾銳士身披重甲,正面可擊退過萬之底,可如今為了登城放棄了厚重甲胄的保護,中箭,中刀,和尋常兵卒一般一樣會流血,會倒下。
函谷關外,
十余里處,
入目皆是黑紅的顏色,
“全軍,加速前進”
白起眺望著那遠處的烽煙,已經那已經隱隱在耳邊響起的喊殺聲回身高呼道,自己更是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近了,
距離函谷關已經不足三里之遙,馬蹄踏下的聲響在積雪中微不可查,可那周遭涌動的殺氣卻蓬勃而起。
又近了,